里面的声音再次带上了笑“它不是宠物”
“厉行洲告诉你的”
“就像厉行洲也告诉你,你不是实验品一样”
凌鹿瞳孔猛缩,刚想大吼“你说什么胡话你给我闭嘴”,但立刻想到“不要和这个人说话不要和这个人说话”,便又死死咬住嘴唇,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摄像头落下来一些,在几米开外的位置绕着凌鹿飞了一圈,缓缓道
“我不知道那位厉将军是怎么哄骗你的,但是我能确定他一直在骗你哦。”
“你猜猜,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份的”
凌鹿没有答话。
但他的脑子里却控制不住地在想这个问题。
什么时候是带我做体检的那次。从那个时候开始,先生确认了我的身体有异常,或许是被污染物咬过
摄像头里的声音道
“他可不是最近才知道,更不是你所以为的,被你吸引住以后才无意间发现的。”
“这位将军,早就从江笑涵那里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了。”
江婆婆
凌鹿唰一下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前方的摄像头“不可能、不可能”
对方的声音十分柔和“很意外”
“可事实上,江笑涵从许多年前起,就已经知道了恶魔其实就是顶级污染物。”
对方进一步放缓了语速“她在找到你的时候”
凌鹿面色苍白地盯着摄像头。
对方继续道“她在找到你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了。”
凌鹿的嘴
唇都开始发抖。
对方很慢很慢地说着“江笑涵自然也会嘱咐厉行洲你是需要小心看管的污染物,攻击力深不可测,不能脱离监控,又不能逼得太紧以免触怒了你。”
凌鹿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混沌。
他喃喃道“嘱咐江婆婆的嘱咐难道,那封信那封信”
张再兴停顿了半秒,语速稍稍变快了些“是啊,就是那封信。”
“厉行洲后来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按照信里所说的,完成一个非暴力降服污染物的实验而已。”
“嗯他的所做所为,和我的做法本质上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我是给污染物喂了些药,他他给你喂了什么”
张再兴笑着道“甜言蜜语”
“说起来我还记得,这位将军曾经在公开广播里说,他有喜欢的人。”
“你当时一定觉得很甜蜜吧,一定能感受到对方的真心吧。”
凌鹿连呼吸都乱了。
张再兴叹口气“我真是很佩服厉将军啊。能完成一场这么不着痕迹的表演。”
“你想想,在当时那种人心惶惶的情况下,有什么比他公开表示他的情人也在这个城市,更能安定民心的呢”
“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这件事笼络公众罢了。”
“这种手法,厉将军可谓是相当熟练了。”
“就像之前他为了能在听证会里赢过我们,不惜让他的恩师家破人亡一样。”
“他所做的一切,要么是算计,要么是利用,要么就是表演。”
“现在,为了来到第五区,他需要一个能和这只宠物一样,在污染源里来去自如,又对他死心塌地的工具。”
“还有什么比你这顶级污染物更合适的工具呢”
“所以,”张再兴的声音带上了一些怜悯,“所以,他对你这只实验品喂下了更多的甜言蜜语。”
“你仔细想想,想想你们相处的细节,就会发现他不过都是在演戏罢了。”
“他身为一个誓要剿灭所有污染物的将领,怎么会怎么会真的喜欢一只污染物呢”
凌鹿已经快要站不稳了。
他的手紧紧拽着肉串儿背上的马鞍,似乎只有这样才不至于两腿一软倒在地上。
“凌鹿啊”张再兴的声音充满了蛊惑,“与其被人欺瞒,做一个不知何时就被他的军刀切开的实验品,不如大大方方以污染物的身份,到我们这里来”
“我确实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但我不会骗”
“砰”
凌鹿从马鞍的侧袋里掏出厉行洲给他的手丨枪,对准摄像头扣下了扳机。
一只。
两只,三只。
一共三只摄像头,一只在正前方,两只鬼鬼祟祟地躲在侧后方,全被打成了稀碎。
“呼”凌鹿精疲力尽地靠在马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