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选选拔赛前的一周时间,我妻结夏都好好地利用了起来,每天按时早训晚练,到病院里去看望小幸的时候也会带着网球包,偶尔小幸会陪着他训练。
我妻结夏一开始,并不希望幸村精市看到他训练的模样。
他总觉得这样的情景会触及到小幸的伤心之处,让他病中本就低落的情绪雪上加霜,因此总是趁着小幸做检查或是复健训练的时候,做些基础的、类似于单脚左右跳或是弓箭步之类没有器材或是场地限制的训练。
不过幸村精市的心性显然没有我妻结夏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恰恰相反,在我妻结夏答应了去参加正选选拔赛之后,他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面对自己的病情时也能够以平和而坦然的态度跟医生商量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在发现我妻结夏有意避着他训练的时候,幸村精市也是好气又好笑,“结夏,在你眼里我难道是个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我妻结夏仔细想了想,很坚定地点点头,“没错”
我妻结夏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他有理有据、十分严谨地举了个例子,“前两天你还在说我长得太快了让人嫉妒,还说我现在都没有以前可爱了,不能随随便便抱怀里揉脑袋”
他越说越觉得委屈,身高这种事情又不是他能控制的,再说了,为了长高,他也受了很多苦的。
我妻结夏在幸村这里借地方洗了个澡,身上干干净净的,便毫不顾忌地挤到了幸村精市的病床上,把头埋在小幸的颈窝里,要他给自己揉揉小腿。
“这几个月,我晚上小腿总是抽筋,可痛了,这几天恢复训练之后,抽筋就更频繁了,小幸给我揉揉吧。”
他慢吞吞地说,还带着点小委屈,毛绒绒的脑袋不安分地蹭蹭,软软垂下的粉红长发都被他蹭的乱七八糟,像团蓬松又绵软的棉花糖。
“太狡猾了,结夏。”
生病住院之后,幸村精市很难看到结夏撒娇又软弱的一面,他像是一下长大了一般,把自己柔软又易受伤害的部分团吧团吧塞进了最深处,只把自己最强硬又最坚定的部分像利刃般明晃晃地展露出来,仿佛这样就可以解决掉所有不安的、不公的、不那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幸村会说他最近没有以前那么可爱了。
这一刻,面对着久违了的结夏的撒娇,幸村怎么可能拒绝
“哪里疼”
幸村放柔了嗓音,轻轻问着,不自觉地流露出些怜爱之情,像是一团纱布包裹的伤口,也会被潮水温柔浸没一般。
我妻结夏听得心脏漏了几拍,耳尖都红了,他怕热气传到小幸身上,赶紧坐起身来,撩起裤腿,随便指了指。
他小声说,“这里。”
幸村真的给他揉,长久拿着画笔和球拍的手掌心里结了硬茧,几个月的休养也没能让那些努力的象征稍稍柔软一些,按在小腿敏感的皮肤上时,有些粗糙的痒意。
幸村的手
法很专业,作为网球选手,即便没有刻意去学,也多多少少懂得一些放松肌肉和舒缓神经的方法,不过因为生病了,他的手使不上劲来,轻轻地揉着紧绷的肌肉,反倒让人的注意力更集中在那触碰之上。
我妻结夏的脚趾忍不住蜷缩着,一抽一抽地克制着那酥酥麻麻的痒意。
“怎么了很痒吗”幸村精市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