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音之间,呼吸厚重且不匀称,李僙和糜歆都很明显的察觉出来。果然进门就瞧着他面色惨白,几乎要累得虚脱。
“比我想象的难的多。看这个术式的繁杂程度,应该用不到我全部的真气才对。看来……是真的老了。”
他指着李秉的手腕又道:“三金之环,每人一生只能成一次,紫铜、白银之环,你之前已经成过。如今只有这黄金一环了。不过你放心,按照我们修为的差异,它撑个三五年,应该没有问题。”
说了这么些话,蓷蒙原本平静的面容,也出现了一丝挣扎,额头上一层厚厚的汗水,顺着眉心,流到鼻尖,这寒冬腊月之中,倒是少见。
可能是体力不支,他倒退一步,坐在床上,喘着粗气,一手扶在墙上。
“哦。”李秉只回了一个字,他的面容,同样很奇怪。
曾经公羊无际的真气入体,是刚劲有力,术法成了之后,浑身的真气都感觉不到,丹田气海空无一物,是真的有效。
这次蓷蒙的真气入体,是绵柔厚重,无穷无尽,要比公羊无际的浩瀚十倍不止。这术法成了之后,手上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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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确实在,而且比之前的紫铜一环更加明显,可为什么体内的真气却依旧能感觉到。
并且能很仔细的体味出来,那些真气被蓷蒙的真气强行压制之后,一直在抵抗,越生越多,搅的李秉经络和丹田大乱。
他原本还想再说话,五脏六腑翻腾不息,只怕一开口就要呕出来。
李僙和糜歆也看出李秉面容的奇怪——眼睛紧闭,眼鼻拧在一起,下巴不断在颤抖。
“秉儿。你没事吧!”
李秉沉默不语,怕李僙担心,淡淡摇头。
倒是旁边,蓷蒙一直按住自己的胸口,不断的顺气。忽然间,猛的喷出一口血来。
蓷之逐站在他身前,被这鲜血喷了一脸。
毫无征兆的,蓷蒙的身子抽搐两下,缓缓回头看了李僙一眼,眼睛瞪得老大:“原来……那劫数应在这里!”
说完,他伸手去摸蓷之逐的脸。嘴角微动,原本还想再最后叮嘱几句,可身子就这么瘫软下去,倒在床上,再也不动。临死前,那手也没有摸到蓷之逐的脸上。
“爷爷!爷爷!”
这边蓷之逐抱着蓷蒙的身子,用力摇了摇,失声恸哭;那边李秉也终于睁开了眼睛,两股血痕从眼睛里淌出来,鼻孔,耳朵,嘴角也溢出血迹。
浑身抽搐,七窍流血,看起来,是大大不妙。
“啊!”他难受的大叫,用右手手腕猛的砸向地面。
左手顺手捡起一个琉璃药钵,对准手腕,猛的砸去,一连三下,每次都准准打在金环之上。
这手上的力道太大,将琉璃碗震碎,右手腕子也被打的血肉模糊。
这依旧不解痛,他握着手里的琉璃碎片,当做刀子使,连连捅在那金环之上,刀刀切在血管上,鲜红带着些许金粉的血液,汩汩直流。
李僙被吓得不清,一把拉住李秉的手,再这么砍下去,那手可就真的废了。糜歆反应也快,撕了地上一条白布,连忙把手腕给他包上。
“啊!!!父王!我疼啊!!手腕!疼!钻心的疼!!”
七孔依旧在流血,眼里更是血泪,唰唰流下来,李秉不住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