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听的连连点头:“原来当了王爷,也有这么多顾虑。这样一想,那还是花钱买划算一点。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情。十万贯虽然不少,但也不算多,省了麻烦……”
他们车里拉着的数目,一个寻常人,几辈子甚至几十辈子不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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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也赚不到,对魏泽来说,却真也不算多。
“其实也多亏有了这些人。”李秉话锋一转:“不然没人约束着皇权,朝廷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呢,别的不说,就说李选的几个兄弟,一个比一个混蛋。要不然这么两年,用来用去,不是太子就是睦王。其他十多个,没有一个堪用。”
两人居然就这么随口议论皇子,也亏的这里偏僻无人,不然被听了去,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事端。
“咳。现在可不是睦王了,要叫李述……”魏泽开玩笑随口纠正,可看李秉的面色凝重,似乎他又想起了三天前那个夜晚。
魏泽连忙换了话题:“刚才不是在聊剑吗?我看秉儿哥你现在用的这把剑也不错啊。”他指了指李秉马鞍上挂着的“倦尘”。
这剑魏泽也见过不少次了。不同于韬剑外表的平淡无奇,这把剑的做工精细考究,只看剑鞘,就算不懂武学的人也能知道肯定价值不菲。
取下剑递给魏泽,李秉又道:“这剑叫‘倦尘’,还是睦王,哦,不,是李述不久前送我的。原本是前朝大内收藏的名剑,是对剑之一,不过另一把遗失了,所以一直没有被取用。陛下赏给他,他就转赠给我。”
“原来是对剑之一啊,怪不得看起来好像比平常的剑短一点。“魏泽抽剑比划两下,又听李秉道:
“韬剑是标准的三尺长剑,而倦尘只有二尺一寸,剑身也瘦,用起来灵便些,似乎更适合女儿家,也不知道他最初的主人是谁。
不过说回大小,还属那柄‘扼云’最厉害,双手重剑,纯黑剑身上有朱砂铭文,足有四尺一寸半长,宽剑身阔,没有剑鞘,只用一块黑牛皮包裹。虽然两边剑刃都锋利无比,但看起来倒是有些像钝器。这东西背在背上,可是有几分唬人。小时候见过一次,这么多年,一直没忘记。”
两人边走边聊,顺着小路走不远,换了一条更小的路。如此几番之后,最后都算不得路,只是草里踏出来,一个一人宽的小径。这正是,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两边从宽阔平地,逐渐变成丘陵,最后成了山地。走了一个时辰,连小径也消失了,完全变成了荒地,马车走起来,颇为费力。
“秉儿哥,我怎么觉得越走越荒凉呢?这怎么看都不像有富贵人家的地方,不是走错了吧?”
李秉摊开姬子桓给画的草图,指着眼前一片稀松的竹林:“应该没错,过了前面的竹林,应该就快到了。”
果然呢,这竹林看着茂密,实际也只有不深的一层,看似其后无路,绕过这个山沟沟,眼前豁然开朗。
两排整齐的行道树分列青砖道左右两侧,每一边都是腊梅和桃树相间而种,夏日有夭夭桃花,冬日有鹅黄腊梅,终于有了几分富家宅子的感觉。
两人刚踏上青砖道,瞧着边上立一块石碑,写着:
“零落成泥香消殒,不若摘花簪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