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仁也道:“我发现这个洞穴的时候,那个干尸就在这里了,相貌极其恐怖。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不敢得罪,就拿了一块灰布给盖上了。我劝你们还是别去看了。”
“诶!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推测出这是发丘的哪一家的的宝库。”魏泽自认见识不俗,既然有机会知道的洞穴的来历,此番那肯放弃,喊着李秉一起过去。
他刚要掀开灰布,赤仁拦住他,先在跟前躬身作揖,淡淡道“前辈安息,惊扰莫怪”,之后才抓住灰布一角,猛然掀开。
“哇呀!”魏泽原本已经做了准备,可是看见那尸骸的时候,还是被吓得往后一躲。
这是一副已经风干的尸骨,盘腿而坐,双手放于膝上。全身皮肤棕黄,身上有不少红尸斑。最诡异的是,他面容扭曲,整个脸都融成一团,皮肤褶皱,多有裂口,分不清眼鼻口的位置,看起来极为惊悚。
他穿着袈裟,颜色已经变淡,勉强可以辨认出是紫色。
根据负责宗庙的“太常寺”规矩,袈裟品级由上至下,依次是:紫红、褐红、正红、深棕、土黄。如有皇家御赐,还可以用正黄。一共六色。
这干尸身上的紫红袈裟是最高品,并且横纹是金纹而非银纹,他必定是某个大寺住持。
但这就更奇怪了,僧人对生后事极其看重,普通僧人圆寂,尸身都会送回庙宇火化成舍利,很少有遗留在外的尸骨,更不说是大寺住持。
李秉看着这干尸陷入深思,瞧着他坐化的样子,又想起别的事情来。
“从尸骨的风化程度来看,大概是百年前的人。他身上的那些红斑似乎有毒,不要碰。从那些红斑的位置来看,这尸体的脸和内脏,甚至手臂肌肉都被溶解了,死前一定遭受了莫大的痛苦。”豹尊者“乌衣候”也是第一次瞧见,他合手行礼,又道:
“这样都能禅定坐化,一定是个绝世高僧。却不知道是哪个寺庙的。”
李秉听这话,心里更犯了嘀咕:短短半月,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见到坐化的僧人。前一个便是西明寺藏书塔底层密室里的黑袍僧,而且那人很可能就是“单传九门”之中“玉杖渡来生”的传人,同样是个绝世高僧。
两个尸骨大概都是一百年前的,莫非有什么关系?
五人站在尸身前,忽然洞内的光线变得昏暗起来。魏泽心中咯噔一声,警觉的看了一眼背后:莫不是要诈尸还魂了?
姬子桓看着他滑稽的样子,轻轻拍在他肩头:“小兄弟别怕。是哪个石槽里面的黑油要烧完了。这东西是从洞顶渗下来的,总量就那么多,烧一会就烧干净了,要等几天再回来,才能又亮堂。”
魏泽长呼出一口气,总算定了心,尴尬笑道:“哈哈,姬兄说笑了。我刚才也没有在怕的。不过这个石槽真是精巧,以后要是我自己有宝库,也这么弄一个来。”
说话间,洞里的光线变的更加昏暗。
“来也来了,地方也看完了,我们也回去吧。两只纸灯笼都还在船上。一会石槽里的火油要是烧完了,可就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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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姬子桓一边催促,再看了一眼这满石壁大大小小的洞窟:“以后我们就要去室韦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来。这个地方,多两个人知道也好。要是这么好的地方没人发现,想想还挺可惜的。”
等五人都上了船,一整圈石槽的光辉已经熄灭的差不多了,洞顶那蓝紫色萤火虫的辉光又变得明显起来。
姬子桓撑桨,驾着小船驶离,李秉又问赤仁之后的路线打算。
“今日把这些东西收拾完,半夜会有人来接应我们。从掬菊居出去不远三十多里,就是黄河,子桓兄的船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路上走水路,虽然比陆路慢些,但是中途需要停检的地方少。也不易遇到融教的人。
之后从齐州(今济南)船,改乘海船入渤海,到安东都护府的青泥浦(今大连),然后走陆路,就可以到室韦。我所在的蒙兀室韦,在室韦东北部,靠近‘黑水靺鞨’和‘窟说部(今库页岛)’。李秉兄要有机会可以来看我们。蒙兀室韦,拓跋家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