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着,没注意聚落里布置了什么。
唐釉就不一样,他对一切都很感兴趣,尤其是布置好的小游戏,当看见奖品是珍珠的时候他几乎游不动道了。
“好想要”
“试试”
“一起吗”唐釉问。
“不了。”沈寂宵对游戏没有太大的兴致,“你来就好。”
为了增加乐趣,参与小游戏需要付出一定的货币,他们的通用货币是一种均匀洁白的小贝壳。每位宾客都有免费领取一次的机会,总共二十枚,未成年的人鱼能拿双份。
因着小水母想玩,沈寂宵便把自己的二十枚领了,送给他玩。
离得最近的游戏是个投壶游戏,浮在陶壶上方一米的高度,把海螺投入壶口就算赢。海螺形状不规则,一端尖细一端粗,被水的阻力影响后不会保持垂直下落,而壶口几乎就比小水母大一点,想投进去很有些难度。
唐釉排在一只小人鱼后面,他那么小,用一只贝壳兑换十只海螺后,管理这个小游戏的银色人鱼都有些担心他能不能拿起来了,友好地问“可以吗我可以帮你保管的。”
唐釉“当然可以”
他的精神力托举十来只海螺壳很容易。
“好棒好棒”银色人鱼特别捧场地鼓起掌。
“哼哼”
小水母甚至能给每个海螺壳套一个透明薄壳,像气泡一样让它们浮起来,串成一条。
“要注意玩游戏的时候不能作弊,不能用精神力哦。”
“我知道的。”唐釉自然也不会破坏游戏规则。
他浮在上面,努力地对准壶口,海螺壳的尖端像下。调整了一会儿后,他松开了精神力。
物体的下沉不算慢,但也不快,可以叫人清楚看见海螺壳的移动轨迹。小水母专注地盯着,在场的其他人鱼也都特别安静,屏住呼吸,生怕自己搅动的水流影响到游戏。
叮。
海螺壳撞到壶口边缘,飘飘摇摇,还是没能落进去。
小水母叹道“好可惜,就差一点。”
他感受到有人在注视他唐釉挺习惯这种注视的,毕竟像他这样的小水母很少,走到哪都是一颗闪闪发光的草莓糖。每次有人鱼投来好奇的注视,他都会看过去,用小触手打个招呼。
只是这次的注视长长久久,不是单纯的好奇。
小水母已经猜到是谁了。
他转过身,挥着小触手,看着那条鳞片绚丽的鱼倚在珊瑚边,抱着胳膊,夜明珠的幽光笼着他的五官,神情莫名,说不上来是疲惫还是什么。看不清,但是小水母确定对方在看他。沈寂宵算是一条很好看的人鱼了,哪怕一口气遇到上百条人鱼,乍一看也会在他们第一时间中发现他的身影。
也许是他的眼睛比较特别吧,蓝色在海洋里并不算什么奇特的颜色。但沈寂宵的眼睛特别亮,明明也不是那种完全透明的清澈,可就是非常的有神。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这条人鱼不太爱笑。
唐釉遇到的大部分海洋生物都很乐观,喜悦和难过都不会在大脑里长久的停留,有什么情绪就会表现出来,高高兴兴地笑,大大声声地哭。沈寂宵就不一样,这鱼喜欢闷着,笑也不肯放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把情绪闷在胸腔里养珍珠。
对视的几秒钟里,唐釉甚至回忆了一下沈寂宵上一次笑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他送对方东西。除了收到礼物似乎就只有在海底沉船那时候,他把怪物解决了,那时候有表现出一点短暂却锋利的笑。
小水母想了想他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人鱼喜欢争凶斗狠,感觉应该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