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午后的太阳已经又了几分毒色,再爱晒太阳的老人也不敢暴露在其下。
冰鉴端坐在自家庭院的正中,完全暴露在太阳之下,座下的青黑色岩石犹如烤板,已经到了烫手的地步。一身长袍的冰鉴,额头上开始有汗珠滑落,却仍紧闭着双眼。
青黑石板上空的气流极速流动着,将冰鉴包裹其中。从远处看,这里的景象完全扭曲。
忽然间,冰鉴睁开了眼。
“朔!”
地面突然泛起白霜,席卷一丈有余。仔细去看,地面上也多了八道纵横交错的切痕。
冰鉴长呼了一口气,浑身冒出了无数的汗,像是刚淋过一场雨。
“好!好剑法!”
身后忽然有掌声响起,冰鉴向后转身,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兄台故意在这可以凝聚热力的石板上修行冰寒类的剑法,可谓是负重而行,倘若解除了这重担,剑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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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更加强悍。”君远归赞叹道。
冰鉴定了定神,说道:“贸然闯入别人家,可不是君子之风。”
“在此,赔礼了。”君远归拱了拱手。
“有事,请屋里坐下谈了。”冰鉴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走入了家中,对家中佣人吩咐上茶。
君远归说道:“兄台不必责怪家中仆人,我自称是兄台朋友,他们才放我进来的。”
冰鉴喝下一大杯凉茶,才舒坦些,笑问道:“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与阁下素未谋面,又谈何朋友?”
“一来二去,自然是朋友。如今我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阁下有事的话,直说吧。”
“我想请兄台,去杀一个人。”
冰鉴嗤笑了一声,说道:“天都有的是杀手,阁下要杀人,何必找我?阁下不会不知道,在下是青藤园的学生。”
“青藤园自然是如雷贯耳。杀人也是买卖的一桩,兄台先听听要杀的人跟我的价码,到时候兄台自行决断。买卖不成仁义在。”
“我倒要听听。”冰鉴的警惕虽然还未放下,但已经有了兴趣。
“我要杀的人——青衣巷,袁青衣的儿子,袁随。”
冰鉴神情一凝,盯着君远归,冷声道:“阁下请回,你我从未见过。”
“一年,四境。”君远归干脆利落地说道。
“呵!”
“你听说过‘法遗藏’吗?与佛门舍利子相同的东西,只不过比不上舍利子。”说着,君远归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古朴的檀木盒子。
“这种从未见过的东西,又怎知真假?就算是真的,也抵不过袁随的一条命。”
君远归笑了笑,说道:“我说过了,买卖不成仁义在。这东西,放你着了。兄台好好考虑,在下告辞了。”
冰鉴的目光在檀木盒上逗留了片刻,说道:“恕不远送。”
君远归不以为意,径直走了。
等候在外的人将君远归接上了马车,在车中的一位中年男子问道:“小爷,你为何非要这般,将这样的大事告诉他,妥当吗?”
“妥当。他会同意的。因为他跟我一样。”君远归的嘴角上露出了切实的笑意,他的计划已经开始付诸于行动了。
除了烟花弄,鱼龙街、青衣巷、小胡同,这三家太乱了。天都的地下场,该清净清净了。总得,有一个声音来说了算,并且是唯一的一个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