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瑾摸了摸齐薇衔的小脑壳,温和地说道“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齐薇衔哼哼唧唧地皱了皱小鼻子,拍着自己的小胸膛道“丝父,骗我。”
这句话孟卿瑾听明白了,齐师叔又戏弄小师妹了,难怪她这么委屈。
齐薇衔一边手脚并用地比划,一边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对着她谷主师兄大倒苦水。
孟卿瑾看得很认真,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小师妹这话说的还没有只会咿咿呀呀的时候流利。
齐薇衔不知道他的想法,说了半天才做出最后总结“丝父,坏”
孟卿瑾忍不住点了点头,他连蒙带猜地还原了事情原委,心道齐师叔也太不靠谱了,小师妹再聪慧也不能用伤寒杂病论当开蒙书啊。
齐薇衔仰着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孟卿瑾道“丝休,教我。”
孟卿瑾对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顿时心里一软。
教师妹习个字而已,不算越俎代庖。
他把齐薇衔抱起来,低头看着她道“我可是很严厉的,你可不能偷懒啊。”
齐薇衔眼睛一亮,这是答应了
她笑眯眯地夸奖道“丝休,好银”
孟卿瑾忍俊不禁,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从明儿开始,你便每日抽个空到我这里来吧,我教你习字。”
齐薇衔用力点了点小脑袋,她握着小拳头,坚定地说道“习字,吓哭,丝父”
孟卿瑾闻言微愣,着实没想到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师妹到底是聪明还是笨拙,哪有用偷偷学习来吓唬人的,作师父的只会高兴吧。
之后齐薇衔便像个小陀螺一样忙开了。
白天要去学堂蹭课,傍晚要和老头学习伤寒杂病论的五个字,饭后还要以出去玩耍的名义跑到谷主师兄那里偷偷学习千字文。
不过她倒不觉得累,她满心想的都是开完蒙之后吓哭老头,让他再也不能诓骗自己学习超纲书
齐薇衔自以为去找孟卿瑾开蒙这件事瞒得很好,实际上齐拓柏第二天就知道了,只不过看她每天迈着小短腿跑来跑去,一副劲头十足的模样,他也就没有拆穿。
等他和孟卿瑾聊天喝茶时,无意间听孟卿瑾说她这么做是想吓哭自己,齐拓柏笑了好一会儿,最后只给了一个评价“二狗就是个小呆子。”
齐薇衔不知道她口中的好人师兄已经把她卖了,还每天嗒嗒嗒地准时去报到。
这样过了没多久,她就学完了千字文。
孟卿瑾都忍不住感叹她的学习能力居然如此之强。
他对坐在书案旁的齐薇衔道“小师妹先吃些糕点,我去给你找三字经,明天就可以开始学了。”
齐薇衔高兴道“谢谢丝休”
她像是在自己屋子里一般,用湿手帕擦了擦小手,毫不客气地拿起糕点嗷呜就是一大口。
孟卿瑾看着她鼓起来的脸颊笑了一声,操作着轮椅去找书了。
齐薇衔一口气连吃了两块糕点,还喝了一大杯牛乳。她见谷主师兄还没回来,便抱着圆鼓鼓的小肚子,探着小脑袋道“丝休”
孟卿瑾“再等等,很快就找到了。”
齐薇衔应了一声,乖乖地重新坐回去等他。
但没一会儿她便无聊地趴在了书案上,还用小手不断戳着放在面前的木制小银杏树,只要稍微碰一下,上面的银杏就会变色。
她这段时间发现谷主师兄的住处有很多这样的木制小玩具,每一个都很有意思。
等听到轮椅声不断靠近,齐薇衔猛地坐直身体,眼睛亮晶晶地叫道“丝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