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前几天在蒙古也一直在应酬,十分劳累的他还是在马车上才休息过来。
现在还不是帝王的他可比康熙要清闲多了,起码在外的时候不会有批不完的折子,不过太子对自己的要求一直都很高,所以他也没把这些时间全部浪费,而是该读书读书该思考思考。
顶多下几局棋来当放松而已。
想到小六被他拉着下棋,下得他自己都一脸心虚的样子,胤礽就忍不住摇头想笑。
真是个臭棋笼子。
怪不得老四在听他说他找了小六过来下棋之后表情那么怪异。
想来应该是早就知道了。
他把手中的马鞭交给下人,自己则是一边解着披风,一边向室内走去。
他的小厮很有眼色的在他进入书房之后将信件双手递给他,接着便接过他的披风退下。
胤礽打开信件。
其实在没打开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了信中会是什么内容,只不过在确实看到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叹气。
索相能被那位附身在他身上的穿越者说服,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们两人的思维模式真的十分相同。
他已经是太子了,为什么还要在意别人呢
索相难道就目不明白,无论其他的兄弟多么优秀,只要他没有做出来太过危急江山社稷的事情,他这个太子就不会被轻易废掉吗
也可能是他明白,可是他却想要借此来拉近和他的关系。
就像是两人结识最好的方法便是有同一个讨厌的人,而不是有同一个喜欢的兴趣爱好。
毕竟他这个太子若是真的那么无欲无求,他也不会从索额图身上去索求什么东西,那索额图自然也就不会成为他的依靠,日后也就不能谋求更多的利益。
胤礽相信索额图对自己有三分情,可剩下的那七分,心思就不那么纯正了。
他因为母亲早早去世的原因,对索额图其实也是有过移情的,只是后来被困在了自己的身体里面,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到索额图竟然和那个穿越者一拍即合想要谋害小六之后,才恍然醒悟。
索额图的确是心疼他,所以从他小的时候就会经常给他送各种吃穿用度,奇珍异宝。
但这些心疼,一部分是因为他那时年纪尚小,还没有能够让索额图利用的地方。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皇阿玛看得太紧,他不敢用言语去影响他。
但后来皇阿玛对他逐渐放开了手,索额图才敢以各种方式引起他心中的恐慌感,挑拨他和大阿哥之间的感情。
只是官场上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是说索额图利用了他,他就要和索额图决裂,因为在索额图利用他的同时,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索额图呢。
他一个在深宫中的皇子,即使身为太子,手下却也没有能够直接动用的人手。
他现在的体系都是通过索额图而慢慢搭建起来的,而他的背后也必须要有一个有力的母家支持才能和大阿哥对衡。
即使这种对衡是他不想要的,也是大阿哥没有意识到的。
胤礽揉了揉眉心,无奈的长叹一口气之后喝了一杯茶水,才勉强将自己心中杂乱的心绪平复下来。
他抬笔,先写了一段辞藻华美又不失亲切的问好之后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写下去。
他不能直接拒绝索额图的提议,因为他现在并没有将赫舍里家完全收拢旗下,即使他直白的拒绝了也难保不会有人在下面搞小动作。
并且还会让赫舍里家很多人认为他这个太子并不和他们一心,反而疏远他,日后办事也会更加不顺手。
只能另外用一种委婉的方法既让赫舍里家得到好处,又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小。
他的视线撇到一旁的信件上,看到最末尾索相对他的祝愿。
望太子殿下无忧。
哎。
他哪能无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