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了”蔚裳说完,等了两秒依旧没回应,抬手伸向门把手。
“咔嚓”
门下先一步从里面打开。
浴室里雾气盘旋,暖气开得很足,时染单手撑着把手站在门口,如藻的黑发沾着水,贴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一双长眸也被水汽染湿,目光定定落在蔚裳身上。
眼神看上去清醒了,也比预想中的镇定许多。
时染擦着头发,低头从她身边掠过走向客厅,轻声说“嗯,洗好了。”
蔚裳眨了下眼睛。
声音听起来也很平静。
不过扭头看到时染坐在沙发上,只用毛巾机械地擦着头发,她勾了勾唇,走过去拿起吹风机。
“你那样要擦到什么时候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时染擦头发的动作停下来,坐着没有动。
原以为她会害羞,或者自己吹,但迟疑两秒后,时染走过来,也没说话,安静地在她旁边坐下。
像只听话等吹毛的小狗。
“嗡嗡”
吹风机发出轻微的噪音,蔚裳指尖轻柔掠过时染的发梢,蓬松柔顺的发丝间游走。
时染的发质很好,长发浓密,乌黑的发顶几乎看不到发缝。
“现在酒醒了”
时染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被热气吹的,领口下雪白的后颈泛着一片红。
她低着头背对蔚裳,声音轻浅地“嗯”了一声。
蔚裳含着笑“那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她本来只是想故意逗一下时染,但没想到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认真地点了点头。
噪声忽然一停,吹风机被关掉了。
时染抬了下头,但依旧维持着背对的姿势。
蔚裳语气迟疑“可是,我们的关系不是暂停了吗”
“只、只是暂停。”在蔚裳看不到的地方,时染咬了咬唇,尽可能地保持自若“你还需要我做模特吗”
“当然。”
“那就不要再找别人了,我我就可以了。”时染微微坐直身体。
蔚裳放下手里的吹风机,视线落在时染挺得笔直的脊椎骨。
时染比她高很多,肩膀也比她的宽些,找睡衣时蔚裳耍了点小心思,挑了件很衣摆很长的阔肩衬衫。
只有上衣衬衫,所以此时时染裸着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膝盖微曲,斜坐在沙发上。
夜晚的室外漆黑阴冷,客厅开足了暖气,温暖如春。
蔚裳靠在沙发上,勾着唇
角“好。”
声音拖长了一点,显得几分兴味。
今晚的时染有点不一样,一开始她以为是醉酒的原因,但现在对方酒也醒了,依旧有些不一样。
好像有点主动了,以往都是蔚裳主动拿玩具逗引,现在像是会主动玩玩具的小狗,不过在把玩具叼进窝里之前,还要小心翼翼试探几下。
所以之前几天确实是在吃醋么那醋劲还挺大的,冷落了她那么多天。
头发吹干了,蔚裳看着时染说道“吹好了,现在你是要睡觉,还是,留下来陪我在客厅看会儿电影”
她说着,顺手打开了电视。
“什么电影”
“恐怖片吧。”
“”时染睫毛颤了颤,她很少有害怕的东西,唯独不敢看恐怖题材的电影。
“我留下来陪你。”
头顶的吊灯一暗,客厅陷入一片暗沉,恐怖的氛围音乐通过环绕音响在耳边回荡。
时染坐在蔚裳身边,紧绷地抱着沙发上的抱枕,从电影开始,头一下都没有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