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朝堂上来势汹汹的流言,周行训的反应是放屁
他这辈子就没干过把到手的城让出去的事。
他异常果断地下了令,“再有此言者,斩。”
浓厚的血腥味洗礼过后,整个朝堂都鸦雀无声。
然而当事人自己在以雷霆手段遏制了流言发酵后好几天没敢进长乐宫。
卢皎月是在几天后,在长乐宫窗外收获了一只猫猫祟祟、探头探脑观察的皇帝陛下。
卢皎月“”
物种错了啊
她有点无奈又有点无语,“要进来吗”
周行训飞快地点头,手往窗框上一按,就想往里翻。
卢皎月眼皮一跳,重声“走门”
周行训把已经翻进来的那条腿又收回去,从窗台上落下去,老老实实走了门。
他寻了自己惯常的位置坐了,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语气惊奇“阿嫦,你没不高兴啊。”
卢皎月“”
现在有了。
她其实知道周行训是什么意思,忍了忍到底把那快跳起来的青筋按下去,开口道“流言四起、人心生变,放任不管容易滋生祸乱。”
在这种时候宣扬“天谴”,不是蠢就是坏。
而真正站在朝堂上的、是没有蠢人的。
那就只能是后者了。
别以为古代就没有舆论战,重金行贿他国之臣,使之在君上面前陈利己之言,更是打仗时候的基操。周行训自己就干过当年在赵帝面前力陈“长安之固,贼不敢来犯”的那位,现在已经是新朝重臣了。
周行训迟疑着点头“是这样没错。”
道理是这个道理,他确信阿嫦明白的,但阿嫦却是个很明白法理又意外讲人情的人。
可这次她居然没有留情面
要知道这次不是士卒、不是败军之眷,而是真真正正的朝廷臣子。
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她会同情殉死的士卒,会怜悯败将的女眷,甚至会为宫妃求情,但却并不是为被处死的世族大臣有丝毫动容。明明前者微不足道又与她毫不相干,后者才是她出身之所立足之处。
周行训这么想着,也毫不遮掩地说了出来“阿嫦,你好奇怪。”
卢皎月
周行训到底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奇怪
可是对面的人说完之后却眼睛明明灿灿地笑了起来,仿佛这句“奇怪”是什么特别大的夸奖一样,简直让人气都气不起来。
当然是夸奖。
千篇一律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独一无二才是最难得的。阿嫦看起来那么乖,或许是最不守规矩的那一个,他其实很早之前就隐隐约约察觉了最明显的,她不怕“皇帝”唉她居然不害怕“皇帝”稀奇jg。
周行训侧撑着脸,眼睛亮晶晶地看了过来。
卢皎月有点受不了他这眼神,略微别开了一下脸,问“复州你打算怎么办”
比起朝堂上这些波谲云诡,当然还是受灾区的情况更令人忧心。
提起这个来,周行训的神情也收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