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煊忙完手里的事情已经是凌晨一点。
这一日有关于的糯糯上新闻和晚上医院的意外,本是觊觎威利老爷子家产的兄弟子侄闹出来,想让傅煊知道利害,甚至隐约有逼退他带着糯糯回华国的意思。
但是,傅煊转头就叫人去医院门口大张旗鼓地拍照片,让媒体做新闻,在原先的基础上更是添了一把柴,火势一下子蹿起来。
这两三年的交锋,从威利老爷子到他二儿子三女儿,都知道傅煊是藏在刀鞘里的利刃,平日里沉静稳重,关键时刻却是锋芒毕露。
尤其是今天,媒体舆论上的交锋更让威利老爷子一家人知道,傅煊虽然是华国人,但在欧洲并非没有关系和手段。
“肇事”的人找的是小媒体小记者,傅煊找去的却都是正规的新闻报道记者,拍完后立刻上各大平台的头条,前后不过个把小时。
多个报道虽然切入角度不同,但明显是口径一致,只字不提糯糯,却句句都在含沙射影地针对威利老爷子一家。
威利老爷子看到新闻时,非要看看报道。
有一篇说他病入膏肓,即将失去家族控制权,导致家族内乱,用的字眼极其辛辣,仿佛是透过文字只戳他心窝子你老了,不中用了,所以你的儿孙辈敢在你没死的时候,在你医院门外闹。
威利老爷子低调坚忍一辈子,要脸面。
在医院里气得一语不发,最后还得亲自给傅煊打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他今晚如何,最后请他找让糯糯说说话。
好在傅煊没有阻挠,往日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动声色,只字不提医院外的事情。
威利老爷子如愿以偿地和糯糯说上话,听小孙孙叽里咕噜地分享一些日常的事情,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到夜里,糯糯的叔叔又给傅煊打电话,将老父亲拉不下脸面说的话,再对傅煊说了说。
为这两日没有稳定好其他人,让糯糯遇到点小麻烦,来道歉。
傅煊沉得住气,没说接不接受这道歉,只说糯糯的心情不受影响。
糯糯叔叔末了还是道我爸很欣赏你,只说可惜了你不是他的小儿子。糯糯让你来养育,我们一直都很放心。
他比傅煊年长了两岁,但从外貌上看,他沧桑几分;从能力上说,他又稍逊一筹。
说这话,他也是很惋惜的语气。
傅煊不上赶着领情,也懒得阴阳两句。
如果他要指摘这一家子的不是,那也说不完。
尤以老爷子拎不清,非要在死去的儿子和活着的孙子之间来回权衡。
结束这通电话后,傅煊又开了两个视频会议。
夜深人静时分,傅煊注视着黑色荔枝纹牛皮置物盘,上有一枚白莹莹的纽扣。
由着这一粒小扣子,暗淡空乏的书房里顷刻间变得活色生香,旖旎万分。
那些耳鬓厮磨,唇舌纠缠,仿佛依旧在上演。
傅煊的手也
感觉像是掐在林文宴的腰上,时不时被趁机乱揉两把,还当他不知道,总会偷偷地乐着或者笑着,像是偷到腥的猫,狡黠又可爱。
仅仅隔了一壁,傅煊就开始想他了。
带着这份念想,他洗漱完去卧室。
开着很远的壁灯,床上的一大一小团窝在一起,像是小动物似的,周身都覆着一层柔软的光,毛茸茸的温暖。
糯糯鼓着小奶膘,鼻翼轻轻地煽动,一只小手搭在被面上,伸进林文宴宽大的袖子里藏着。
能从袖子外看出他的小手是团在一起的可爱形状。
傅煊弯腰,将他短短的头发抹上去,露出小额头。
林文宴侧起身体,一条胳膊圈住小崽崽,似乎睡得有点热,另一侧的肩膀胳膊也都在外面,一只脚掌心朝上。
他皮肤白,关节处透着粉,脚掌心也是粉的。
傅煊扫了一眼,手指尖也泛着红。
从旁边上床的时候,他覆上林文宴的半边身体。
林文宴无知无觉地哼唧两声,仿佛呓语般,但是没有松开热滚滚的小崽子。
傅煊的鼻尖抵在他后颈上,蹭了蹭柔软的皮肤。
他自知,如今也该知足了。
但未免依旧觉得少了点什么。
随即,傅煊覆上去,撬开他的唇。
林文宴梦里以为自己吃奶油卷,舔一舔抿一抿,吃得津津有味,意外觉甜。
糯糯第一天醒来,睁开眼又闭上的,玩了好一会儿。
毕竟他又睡在爸爸和哥哥中间,是难得温馨的快乐事情。
傅煊也醒得早,看儿子朝着自己笑眯眯的,想起他再小一点时的模样,连话都不会说,只知道咯叽咯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