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到申城的距离很远,夏澈来的时候第一次坐了头等舱,也是人生中第一次离开申城。
回去不比当初,将近三十小时的硬座让人筋疲力竭,火车上东西贵,也买不起饭,刚出站看到院长,就昏倒在了火车站口。
万幸他给自己伤口包扎仔细,没有发炎。
“后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被现在的父母收养,因为成绩好,一中免了我的学费,还发放了助学金,足够在学校里生活开支。”夏澈不无得意地挑起嘴角,“你高一一学期七个竞赛奖的记录是我破的。”
生活享受建立在物质基础上,尤其京城这个两极分化的大城市。
他那时没有在京城消费玩乐的资本,能接触到最好的东西就是学校资源,两年来几乎没离开过学校,所以对京城不熟悉,现在去的地方都是第一次。
“好了,听也听完了,能松开了吗你知道你今天犯了多少条例吗要不是看在生病的份上,你早被我连人带行李扔出去了。”夏澈没好气道,“快松开。”
裴燎一动不动,跟入定了一样,嗓音干涩喑哑“你说,解除收养关系是你先提的你怎么会知道这种流程”
“因为那不是我第一次被收养
。”夏澈懒懒道,“我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拖到九岁才被带走四五岁的时候就被领走了,因为性子太冷,他们觉得我养不熟,就不养了。”
裴燎指尖冰凉,呼吸的空气过到肺里,比绵密细针扎的还疼。
整个人都在发颤。
“可以理解,人嘛,收养无非为了好玩和养老,如果亲选的孩子无法让他们得到两种满足,还做什么慈善”夏澈漫不经心地歪歪头,“你很冷吗裴燎在发抖,我手都要被你捏红了。”
这一句仿佛解了裴燎的穴位,立即松手“弄疼你嘶轻点。”
夏澈把人按到客厅毛绒地毯上,来了个标准的擒拿,屈膝跨坐在他后腰上“轻点你还有脸提要求”
裴燎脸埋在地上的熊猫毛绒玩具里,不吭声。
什么鬼怎么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谁欺负谁啊
夏澈无语“你问完该我问了,老实回答就算扯平,可以”
裴燎闷闷点头。
夏澈双膝跪在他身侧,压低身体“为什么会猜到这个”
他俯身的时候,长发一扫而下,垂落在裴燎后背上,还有发丝顺着衣领钻进去。
裴燎动弹不得,拿不出让人心痒的头发,老实回答道“你开车给我说施工场地的时候,路过红绿灯,摸了锁骨。”
“”
还挺心细。
夏澈有些出神,到底还是松开他,把头发揽到身后。
“今天这事就算了,以后再搞强制,咱俩就没以后了。”夏澈从他身上跨下来,往卧室走去,“我下午要和总部那边开视频会议,没事别打扰我。”
临进门前,他余光无意间看到裴燎翻了个身,安安静静躺在熊猫上,很难受的样子。
他犹豫一秒,没有多问。
都是成年人,不舒服也能照顾好自己,哪轮得到别人问
“啪嗒。”
门关上了。
升职加薪后就这点不好,周末不比之前空闲,随时要应付各种推脱不掉的交际和应酬。
幸好今天开会几个大佬都是熟人,没什么争执,很顺利的完成了例会。
下线前,有个金发碧眼的帅哥笑着喊夏澈名字“christ,别急着走。”
夏澈一顿“asher”
asher是k创始人的亲重孙,未来的董事长接班人,脾气好没架子长得帅,是个重度颜控。
夏澈刚入职一周,这位太子爷就开着一车玫瑰花堵在他小区门口,扬言要追他。
但很不幸,夏澈不吃金发碧眼那口,更别提心里还有个周奕歌,对他完全不感冒。
好在asher只是单纯爱他的脸,在被99次拒绝后,颇有仪式感地放弃,退而求其次选择做朋友,偶尔打打嘴炮,尚且在夏澈容忍范围内。
asher说“亲爱的,你玩的很野啊。”
“什么”夏澈愣
了下,“我玩什么了”
“你还装。”另一个卷发男人也乐了,“刚开会我们就发现了,憋到现在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