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餐厅的路上,晏栖忍不住轻轻扯了下衣服下摆。
管家真是太贴心了。
他想起方才看见的小衣服,忍不住摸了摸滚烫的耳根,按捺住心内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魏仞是古堡的管家,这些不过是他的分内事。
管家在餐厅门口停了下来,“请您进去。”
晏栖微顿,察觉出管家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魏管家,你不进去吗”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行告退。”
晏栖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耳畔又浮出偷听到的话语。他侧着头,大半边雪白的脸都藏在了阴影里,斑斓的余晖落在青年下颔和脖颈处。
管家要处理的事不会和玩家有关吧
直到入座,晏栖还有些走神,直到一道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才从纠结的状态中回神,下意识掀起眼皮看了眼。
明里暗里在看他的人其实很多。
他几乎消失了一天,没有在任何玩家面前出现,最后一个达到餐厅,还换了身新的衣服,更不要说他本身又是那样的引人注目
没有人在对上他时会舍得移开视线。
看他的是画家。
晏栖身形一下变得微僵。
墨徊冷淡的目光从他面颊往下落,落到那件崭新的、一看便很昂贵的、雪白的丝绸内衬上。
这衣服很衬晏栖,不是颜色上,而是品质上。
昂贵的、干净的东西似乎生来和他相匹配,晏栖此刻看起来十足像极了一位优雅安静的小少爷。
“你换衣服了”纪南忽然问道。
晏栖点头,“原来的不小心弄湿了,这是管家给我的备用。”
纪南声音压低,“你今天都去了哪我一直没看见你。”他又摇头,“别在这里说,等下走了再说。”他眼珠子微移,飞速示意了下主座上的nc。
晏栖等到用餐完毕,餐厅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时才开口,“我去墨徊的画室看了看,但是没找到线索,里面全是被蒙住的画,那些画和管家说的画应该是一样的不能被揭开。”
他还说了发烧后在管家房间歇息了一个下午的事。纪南似乎很喜欢和他待在一块,两人并肩走着。晏栖不敢完全相信他,略过了管家房中密道和偷听谈话的事。
前方有熙熙攘攘的嘈杂声,离开餐厅的人群在同一面墙前停了下来。
晏栖不喜欢凑热闹,等人都走了才靠近去看。
整面墙上都挂满了肖像画,全是新进入古堡的玩家们。
他条件反射蹙眉,肖像画难道不应该挂在那个小房间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们是客人还是
“嗯”晏栖的目光落在墙壁下方,一共二十四名玩家,墙上有六排,每排四个画框,最后一排却缺少了一个,一眼望去这唯一的空白格格不入极了。
纪南也发现了,“少一个。”
“似乎是刚进古堡时,那个质问前面的人为什么停下来的。
晏栖记得那个人。
纪南试图叫住从旁经过的一名佣人,对方温柔却冷淡地拒绝了他,“抱歉,我现在有些事,劳烦客人您自己解决。”
晏栖闻声回头,面上带着淡淡的疑惑。
正要离开的女佣顿住脚步,弯起眼睛温柔笑道“这位小客人您有什么问题吗”
晏栖察觉到身旁的纪南投来了不可思议的目光。
他犹豫着问“是不是少了一张画,这次被邀请来的人应该有二十四个,这里只有二十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