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
后院。
几颗郁郁葱葱的树下,只见两个顶着雪亮脑门的小和尚正凑在一块。
左边这个,模样生的俊俏,眉目灵秀,穿着一身裁小的僧衣,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念珠,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右边这个,岁数也差不多,穿着打扮与前者都相差无几,唯独模样憨厚些。
那俊俏的小和尚一瞄远处一众参禅打坐的师兄们,低声道:“玄悟师兄,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憨厚小和尚手里正捧着本经书,闻言一愣一吸溜面前挂着的鼻涕,茫然道:“玄奘师弟,你要让我看什么东西啊?”
就见玄奘拾起一旁早已垒好的砖头二话不说就一头撞了上去。
只在玄悟瞠目结舌的注视下,那砖头就似豆腐一样,砰然碎开。
玄悟瞠目结舌,他一脸担忧的忙放下经书。“师弟你没事吧?”
等瞧去,只见玄奘拍着衣裳,除了一脑门子的灰居然一点淤青都没,全然无事。
“师兄,你瞧见没,我这可是小黑师兄的铁头功,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等我再练些日子,就下山锄强扶弱。”
一边说着,他又拾起地上几块砖朝头上砸去,只在玄悟羡慕的向往中,砖头接连碎开。
玄悟道:“师弟,要不你也教教我吧,我那还藏了五个包子,我分你两个!”
玄奘一边吐着嘴里的土一边道:“三个!”
“好!”
没一会。
“哎呦!”
“哇呜……呜呜……”
一道哭声顿时将庙里的宁静打碎。
玄悟满脸的灰,捂着头上的大包蹲在地上,哭个不停,他脚下还放着一块圆圆的石头,一双眼睛泪流不止,似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些砖都碎了,这石头却没碎。
“玄奘,又是你!”
玄奇皱眉瞧来,瞧着地上的玄悟,又看了看做贼心虚的玄奘,蜡黄的脸色似是更黄了。
“祖师慈悲为怀,怜惜苍生,收我等为徒,传我等**,你却天天这般顽劣,不知收敛,放浪形骸,成何体统?需知修行不易,你却不好珍惜,待百年之后,我等俱享长生,久伴祖师座下,独你受轮回之苦。”
玄奘一边扶起地上的玄悟,一边嘟囔道:“我才不想和你们那样天天动也不动念什么佛经,悟什么**,你们都要求长生,却忘了山下父母……”
玄奇大怒。“放肆!你这俗物,我等既已遁入空门,便该断去俗世牵绊,一心皈依我佛,侍奉祖师座下,若依你这边,天天惦记俗世,何时能修成大道,明悟**。”
一众师兄弟也都围了过来。
“是极,祖师当年怜你,不想你却如此玷污圣地!”
“都言你天生慧根,我看那,恰恰相反!”
……
“诸位师兄,你们莫怪玄奘,是我……”
玄悟止了哭声,语气低微。
玄慈道:“你却还替他说话,依我看,你们一个憨傻,一个顽劣,简直让金山寺蒙羞,我等几位师兄弟山下之人见了那个不是视若高僧,独独你们两个……!”
“够了!”
玄奘一拧眉。
“你们天天在山上参悟佛经,悟法习功却只求自己能解脱,从不念山下亲友,玄慈,你双亲每每来时,你不是避而不见,便是借口逃开,依我看玄悟虽小,却比你们都强百倍千倍,至少他还懂得积下口食,带给父母,乌鸦尚知反哺,哪似你们。”
众人一听,无不面色涨红,又羞又怒,欲要言语时,遂听。
“吵什么?佛门清净地,如此吵嚷,成何体统!”
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自大殿里传出。
一众弟子闻声忙无不惊慌失措的跪下,跪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