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伦没有对斑目一辉说谎,他确实不清楚兰波如今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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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也曾猜测过兰波同样在那场爆炸中存活了下来,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反而更不愿意去主动面对这个结果。
因为背叛了他所有好意,在最关键时刻朝向他后背开枪的人,是自己。
反正如果兰波真的还活着,迟早会找过来质问他的吧。魏尔伦的钢笔尖点在纸上,晕染开一圈浓郁的墨点。
诅咒、怨恨、复仇、惩戒、审判,或者别的什么针对他而来的行为,都是合情合理的。
他既不喜悦着对方的生,也不惋惜于对方的死,只有到连虚无也消弭的平静。
笃笃。
厚重铁门被敲响,响起沉闷的回声。
“魏尔伦大人,您要的东西。”
从底下用来递食物的窄小隔断里,有一个小木盒被推到他眼前。
“是什么”隔着铁门,魏尔伦谨慎问道。
即使没有感知到对方的杀气,这个举动依旧十分可疑;就算是给他的食物或书,也不可能装在如此奇怪的盒子里。
“兰波先生的骨灰。”
那个陌生的声音刚落,魏尔伦怒极下脱手而出的钢笔已如某种不可见的射线,在笔直洞穿铁门之时,同样利落击碎了陌生来者的头颅。
但与此同时,被推进监丨禁室的那个木盒已砰然爆开,急射而出的无数金属碎片被魏尔伦的重力轻松挡下;但这些碎片并非此次突袭的重点,更多的液体随爆炸喷溅而出,致使这间狭窄的幽闭空间内,温度急剧下降
是液氮。
神色漠然的魏尔伦挥手将书本也甩向铁门,被重力加持过的每张书页皆重如磐石,铁门的轴承先一步断裂,使整扇门横飞出去,重重地拍在墙壁上,整栋大楼都感受到了这一沉闷声响。
“哎呀哎呀,”靠在沙发上的太宰治侧过脑袋去听动静,嘴角泛起微笑,“果然出手了,魔人。”
无论内里是什么,至少魏尔伦和中原中也的外在表象异能是相同的,都是能够操纵触碰到自己身体的物品的重力。
这也意味着,魏尔伦只对物理伤害有极高的抗性,但魔法攻击比如超低温是无法防御的。
随爆炸喷溅而出的液氮温度为196°c,人体远不能承受如此的低温,即使有大部分液氮在接触到空气的那刻迅速挥发,又因为魏尔伦破坏了原本狭窄的密室结构,房间的温度下降开始变缓。
但仍旧有极少部分未挥发的液氮溅在魏尔伦衣服包裹外的肌肤上,刚开始的知觉是冰冷,但在短暂的瞬息过后,那块液氮在吸热挥发的同时迅速给皮肤造成严重的冻伤,连知觉也一并麻木。
照理来说,这点细小的冻伤对魏尔伦而言根本无所谓,连半点阻碍他行动的能力也没有。
然而,制造伤口只是异能发动的前提条件罢了。
来送盒子的人只是一个傀儡,待液氮的白气散尽,魏尔伦只能看见一堆碎裂的石块,不知道是哪个异能者的异能。
在他正在思考等会斑目一辉回来,他要如何向对方解释眼前的狼藉之时,从未感受过的眩晕感击溃了大脑。
相比于普通人,魏尔伦的弱点和中原中也如出一辙,对毒有着更低的抗性。
哪怕异能发动时产生的病毒也一样。
魏尔伦扶着桌面强撑了片刻,最终依然昏迷倒下。
异能瘟疫流行的宴会,发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