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不回回到自己的产业,破天荒地在这个大冷天问前台的服务生要了个冰袋。
前台自己招揽的员工很是关切“老板,您这是”
赵不回无心解释这丢人的破事,摆摆手,随即拽过冰袋又背手藏好,恨不得立马放在发烫的脸上,他怎么在以前不知道,女人的手劲可以这么大。
要她说,或许是在此之前,他压根儿就没招惹过女人的好处。
不对,他今天也没招惹啊。
要不就是这个钱絮报复心太重,自己不过是提了一次,也不过点到为止,怎么就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呢。
他对待自己的员工从无苛待,也没办法不理不睬,只能硬着头皮道“喝威士忌不加冰,没感觉。”
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召进来的员工懂不懂看眼色,对他好不容易找来的拙劣借口信以为真,等他真回到自己包间的时候,发现今天送来的酒水都放在了冰块中。
这天气,是要冻死他吗
他无暇理会。
先敷脸。
敷得差不多的时候,却发觉徐清衍已经来很久了,他视线放空,看上去因为女人受到不小的情伤。
这家伙眼神涣散,消沉无比。
赵不回对让徐清衍受伤的女人自然有所了解,在此之前也不是没劝过,“我之前不就和你说过,你玩不过程双意的,可你不听,现在被甩了,知道难受了吧。”
徐清衍直接叼着个酒瓶,不料却被赵不回随手拦下,他也不懊恼,似乎本身就是个没什么气性的,承认道,“不回,我不懂。”
他一手死死抓着茶几的亚克力板,勉强从地面上爬起来,“双意为什么这么着急离开我,就因为今天我的身价不如那个从美国回来的沈祈”
“你有病,没事干嘛跟那种人比较”
赵不回似乎连谈及沈祈,都觉得晦气。
“我是说程双意,”他那玩世不恭的脸上偶尔也会流露出正常人类的情感和判断能力来,“难道你不知道,有些女人天生情感淡漠,根本就没有爱人的能力么”
他没有将世界上的女人就此定义,而是自言自语道,“但有些女人则不同。”
赵不回短促地不可避免地陷入了一秒钟对人生漫无目的的探索当中,也不知道为什么,钱絮那张冷艳却又不好亲近,克制内敛看似温婉的面孔映入他的眼帘。
他碰触到她尖锐而又锋利的棱角。
可却依然相信她或许是与之不同的女人之一。
赵不回又瞬间变回之前散漫的样儿,不再执着于这晦涩的主题,“反正,你应该庆幸现在能立场,不然,你失去的可能就不止是一段感情了。”
赵不回没有深陷其中,看得透彻,对利弊的权衡分析他并不擅长,只不过希望徐清衍早日走出来罢了。
他有力地拍了拍这位老朋友的肩,只见他涣散的眼神稍稍集中了几分,似是自己的发言,起到了些微不足道的作用。
赵不回自以为是个大老爷们,说不出什么磨磨叽叽的煽情的话,主动引导他回到隔壁的台球桌,打上几杆。
然而,就在徐清衍拍拍屁股起身的时候,包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而见到来人,徐清衍稍稍集中的眸光再度黯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