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生见过韩老爷、李老爷、二少爷。”许乐群跟不认得三人一般躬身行礼。
韩秀峰总算明白了许乐群险恶用心。
好一个驱虎吞狼之计!
确切地说是驱两条被逼急了的狼吞虎!
许乐群这是生怕他韩秀峰和张光成不死,居然想出让徐瀛扣住张光成和李昌经的家***张光成和李昌经帮徐瀛做监军的鬼主意。
张光成是个孝子,李昌经虽贪生怕死但也不可能不管一家老小的安危。并且一个是知州大老爷的二公子,一个虽刚被革职但余威犹在。谁要是敢违令不尊、见死不救,他们想夺乡勇营的权易如反掌,甚至会把违令不尊、见死不救的人绑来给徐老鬼治罪。
想到这些,韩秀峰意识到之前太小看许乐群了,紧盯着许乐群的拱手回了一礼,毫不客气地说:“许先生,没想到你我竟有共事的这一天。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既应下徐老爷交办的这差事,那泰州营今后的粮饷就仰仗许先生了。要是有一个乡勇没饭吃哪怕吃不饱,休怪本官军法伺候!”
“韩老爷放心,要是粮饷不济,唯许某人是问。”
“韩巡检,你跟许先生认得?”徐瀛皮笑肉不笑地问。
“禀徐老爷,不光下官认得许先生,张二少爷一样认得,连下官衙门的那些皂隶弓兵都认得。要不是查无实据,只能让许先生从容离去,连徐老爷您都会很早就认得许先生。”
“查无实据,此话怎讲?”
“正月初一夜里,下官查获一批私盐,张二少爷也率衙役青壮查获一批,也擒获了不少私枭,其中有几个私枭正好认得许先生。”
徐瀛懒得管他们之间的恩怨,心想许乐群这个阴毒小人犯的事再大也没对付贼匪大,轻描淡写地说:“要说认得,那认得本官的作奸犯科之徒没一千也有八百,难不成本官也是他们的同党?既然查无实据,那许先生就是清白的。”
韩秀峰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徐老爷,您说许先生是清白的,那许先生便是清白的!”
敢顶撞!
这是不想活了!
当值的几个皂隶吓一跳,全为韩秀峰捏着一把汗。
然而,徐瀛非但没生气,反而觉得眼前这个捐纳出身的巡检不只是可用,而且可大用!心想年轻气盛、嫉恶如仇没什么不好。至于姓许的阴毒小人,一样要用。大敌当前,先让他得意几天,只要能守住城,将来想办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当务之急是编练乡勇,徐瀛不敢再耽误,顿时脸色一正:“韩巡检,这一营乡勇该怎么编练,本官的章程里写得清清楚楚,你遵照施行便是。再就是白米距泰州太远,回去之后赶紧召集已编练的那三团乡勇移驻姜堰,粮饷有许先生筹集,长矛短刀等兵器本官会差人送一些过去不够的还得劳烦你想想办法。”
白米距泰州六十里,而姜堰距泰州约四十里,虽然只相差二十里,但这二十里对现在的徐老鬼而言真的很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