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呢!”
“不要,我看你嘴硬!”
“我不嫁人行了吧,不跟你说,说了你也不懂。”钰儿觉得跟余三姑理论是对牛弹琴,扔下针线气呼呼跑房里去了。
任雅恩连忙拣起绸缎,一边掸沾上的灰尘,一边劝道:“三姑,钰儿还小,别跟她一般见识。”
“老爷,你说我……你说忙来忙去,到底图个什么呀!”余三姑越想越委屈,热泪滚滚而流。
任雅恩在外人面前是不苟言笑的书院院长,但在余三姑面前却总挂着笑容,跟哄孩子般地把她拉到房里,和声细语地说:“三姑,让你受委屈了。钰儿不懂事,看我明天怎么教训她。”
“不懂事,她都十八了怎会还不懂事。老爷,我算看出来了,她是瞧不起我。”
“瞎说,你是她继母,她怎会瞧不起你?再说她能在这个家呆几天,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等嫁出去不就没事了。”
“嫁给谁,像她这样的谁会要?”
正如余三姑所说,任钰儿的婚事还真让任雅恩头疼。要是在扬州,任钰儿虽算不上大家闺秀,但也是小家碧玉。可这里不是扬州,这里是海安,实在找不出门当户对的。而那些普通人家,以任钰那心高气傲的性子,十有**也不会同意嫁。
……
就在他们两口子为任钰的婚事犯愁之时,在陆家巷口守夜的保甲局青壮拦住了十几个不速之客。
“站住,别动!”
“走夜路还带着兵器,一定不是好人,老四,赶紧鸣锣!”
盐捕营的人全升了官,全回去光宗耀祖了,韩老爷身边就剩一个大头,守夜的青壮不敢大意,一起守夜的更夫正准备鸣锣示警,刚上岸的一个人急切地喊道:“老四,别鸣锣,千万别惊动韩老爷,我是姜槐!”
“姜班头,不是在扬州做官吗,怎么跑回来了?”更夫反应过来,急忙提着灯笼迎上去问。
“别提了,韩老爷呢,听说韩老爷没回四川老家,又回海安了?”
“回来,在城西打谷场呢。”更夫看看他灰头土脸的样子,再看看他身后那几个不但灰头土脸,身上还全带着伤的几个老面孔,禁不住问:“陆大明,梁六,你们也回来了。其他人呢,储班头呢,储班头他们怎么没回来?”
“回头再跟你们说,先带我们去见韩老爷。”
“这么晚去见韩老爷不合适吧,我们刚从打谷场那边巡过来,韩老爷早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