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在楼梯口不敢靠近的小二反应过来,连忙躬身作了一揖,这才跌跌撞撞地跑下楼。
鄂那海意识到走不了,跟富贵使了个眼色,把富贵叫到窗边问:“老弟,你真打算把这个姓许的往死里整?”
“都已经打成这样了,不这么办还能怎么办。”
“要是兜不住呢?”
“兜不住也不会连累鄂爷您,大不了到时候让景华自个儿扛。”有牛尾刀就等于有了物证,富贵生怕鄂那海等人要是甩手不管就没了人证,想想又说道:“而且这不只景华的事,也是运司的事。就算杨以增追泰州来,不是还有郭大人吗。”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鄂爷,州衙的人马上就到,要不您先在这儿帮盯着,我赶紧去运司衙门报个信。”
“去把。”鄂那海想想又一把拉住富贵,凑富贵耳边道:“其它倒好说,但私通贼匪不是件小事,得有实据!这帽子不是想扣就能扣的,你得帮你小舅子想好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想不留后患只能这样。至于实据,让运司的人去找。”
“那你赶紧去,徐瀛这边有我。”
“谢了。”
……
富贵一刻不敢耽误,一口气跑到福建会馆,找到潘二。
听说许乐群不但来泰州了,还被景华打得半死不活,潘二是既高兴又头疼,高兴的是姓许的该打甚至该死,头疼的是这事怎么收场,毕竟姓许的现在是南河总督杨以增的人。
“一定要私通贼匪?”
“不私通贼匪怎么要他命。”
潘二想想又问道:“富爷,你们打都打了,要他命还不简单?”
富贵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打死容易,可打死之后上头查究下来怎么办,到时候有理都说不清!”
“可您让我一时半会儿去哪儿找姓许的私通贼匪的实据?”
“这是你的事,你要是不管就对不起景华,他打姓许的可不是为他自个儿,而是想帮四爷。”
“好吧,让我想想。”潘二苦思冥想的片刻,低声问:“富爷,姓许的以前有两个手下,因为贩运私盐被衙役擒获,被州衙送到了府衙,又被府衙押送到我们运司衙门。不是现在这个衙门,是扬州城里的那个运司衙门。”
“然后呢?”富贵追问道。
潘二解释道:“后来扬州不是被贼匪给占了吗,他那两个被关在牢里的手下,也不晓得是被贼匪杀了,还是从了贼。”
“肯定是从了贼!前天吃酒时你不是说仙女庙和扬州城外有不少乡勇以前给四爷效过力,现而今还在帮你打探消息吗?赶紧差人去找他们,跟他们说好要是有人问起来,就说见过姓许的那两个手下,他那两个手下不但从了贼,不但帮贼匪守城,还做上了贼匪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