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如果不要,就等于便宜徐老鬼!”
“千里,你们说得倒轻巧,拿人钱财就得给人消灾。”韩秀峰忍不住笑道。
“这不是有我吗。”韩宸举起酒杯,似笑非笑地说:“就当是我送的程仪,俗话说穷家富路,出这么远的门,走那么远的路,不多准备些盘缠可不成。”
想到他们的话有一番道理,这银子如果不要就真便宜了徐老鬼,韩秀峰举杯笑道:“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
众人吃饱喝足,一起来到保甲局,只见鲍代杰竟和两个家人如丧考妣的跪在院内,身边放着两口楠木箱子,不用打开看都晓得里头装的是银子。
顾院长和王千里等士绅很默契地停住了脚步,在院外跟方士枚兴致勃勃地聊起这越来越热的天气。
韩宸走进院子,明知故问道:“鲍代杰,你来海安做什么?”
“韩大使,不,韩老爷,救命啊,求您和韩运副高抬贵手,放小的全家老小一马!许乐群私通贼匪犯上作乱的事,小的真不晓得,跟小的真没关系!”鲍代杰是真怕了,一边哀求一边磕头。
“起来,起来说话。”
“韩老爷,韩运副,您二位要是不帮小的,小的就长跪不起。”
“鲍代杰,说起来你一样捐过顶带,一样是官身,总这么跪在像什么样。”
“韩老爷……”
“起来说话,再不起来本官就走了。”
“好,小的先起来。”
鲍代杰爬起身,跟着二人走进堂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哭诉起来,边哭边痛骂许乐群不是东西,连亲戚和同乡都祸害。
韩宸不想看着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沉吟道:“你大可放心,许乐群私通贼匪犯上作乱的事,到底跟你鲍家有没有关系,本官会查清楚的。本官不会冤枉你,韩运副更不会冤枉你。”
“韩老爷,小的晓得您和韩运副明察秋毫,不会冤枉小的,可徐老爷那边怎么办,听说泰州的几个同乡已经被牵连下狱了,他早晚会找到富安,他一定不会放过小的!”
“现在晓得害怕,早干什么去了?”韩宸狠瞪了他一眼,阴沉着脸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们跟仪真的那帮私枭合伙贩运私盐的事真没人晓得,现在要被秋后算账才晓得怕,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