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那同知署的治所在哪儿,在不在京城?”
“好像是在顺天府下辖的固安县,离永定河道的道署不远,距京城也就一百里。”
……
家里来人,在楼上做针线的琴儿自然要打开窗户看看都是谁,没曾想竟听到了娃他爹调任永定河北岸同知的消息。
再听到固安离京城并不远,想到年前来送信的那些举人老爷全是从京城回来的,琴儿的心激动得砰砰直跳,扔下针线蹬蹬蹬跑下楼,扶着花厅侧门的门框道:“爹,二爷,我想去京城,去江苏那一路不太平,去京城这一路好走!”
“琴儿,你先别急,这么大事得从长计议。”
“爹,我都已经等好几年了,光我等也就罢了,可狗蛋从出世都没见过他爹,我不想再等了,我想带狗蛋去找他爹。”琴儿说着说着泪流满面,
段吉庆看着心酸,沉吟道:“琴儿,你想带狗蛋去找他爹也行,不过不急这一会儿,出那么远门,走那么远的路,怎能不做点准备。”
“有啥好准备的,带足盘缠不就行了。”琴儿擦着眼泪道。
刘山阳能理解她的心情,起身笑道:“弟妹,要不这样,待会儿请关班头、余有福和柱子他们过来一起商量商量,问问柱子愿不愿意和幺妹儿一道跟你去,再问问余有福愿不愿意再走一趟,要是他们都愿意,那我们就早做准备,看能不能让你们娘儿俩就这几天启程。”
“柱子哪能跟我一道去,他马上要迎娶幺妹儿!”琴儿下意识问。
想到费二爷刚才说过的话,段吉庆猛然反应过来:“让他和幺妹儿一道去,等到了志行那儿再迎娶,再完婚,再说连大头那瓜娃子都做上官了,柱子因为要帮着志行照应走马老家,到现在还是个仵作,柱子心里一定有想法,不如借这个机会让他出去闯闯,看能不能混出个人样儿。”
刘山阳又笑道:“弟妹,我们就算不为柱子着想,也得为幺妹儿想想。”
谁不想嫁给官老爷,现在有这机会,要是不让柱子去确实说不过去,可琴儿想了想又苦着脸道:“出这么远门,不晓得啥时候才能回来,柱子和幺妹儿不能不回走马去跟婶娘道个别。”
“那就让他们赶紧回一趟走马,让他们早去早回。”
让众人倍感意外的是,费二爷突然道:“琴儿,你既然决心已定,我陪你走一趟。在京城时想家,可在家呆久了又想回京城看看。”
“二爷,您老这么大年纪了,走那么远的路……”
“我身子硬朗着呢,不就是走一趟京城吗,”费二爷笑了笑,又煞有介事地说:“何况我是你爹代志行聘的西席,你把士畅带京城去,我呆在巴县咋教他读书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