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狐乖觉得很,眼睛扫了圈书房就不看了,一动不动窝着。
国师有一搭没一搭顺着毛,偶尔顺得太舒服,蜷缩着的尾巴尖尖弹了弹似是要竖起,又被红狐硬生生压下去,仿佛这样就能折损国师的得意。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谓天下王”
扶月磕磕巴巴念完这行字,嫌弃什么似的快快将书往下一盖,双手托脸,不满道“我学这个干什么这是太子哥哥要学的。”
以为药罐子跟总师傅不一样呢,饶了那么大个弯到头来还是要学这个,真无趣。
国师翻回书,拽来扶月的手摁住书页,道“在臣眼中,小殿下与太子并无不同。”
扶月“”
扶月连忙转着脑袋看了看左右,喊“你疯啦这话也能乱说”
那人云淡风轻问“怎么呢”
扶月鼓着脸“显而易见呀,这天下是太子哥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到了年纪他们自然会给我找个如意郎君嫁了,驸马敢不听话就告诉太子哥哥,多得是人帮我做主。”
说完,她咯咯一笑“若驸马午时欺负我,未时虎头铡还没落到他脖子上,就算太子哥哥无能”
这已经是备受宠爱的公主殿下能想到最好的未来了,她甚至为此欢喜、为此自得,毕竟其他女子绝不会有这种殊荣。
国师静静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见她不反驳,扶月以为自己略胜一筹,哼道“你可不能仗着从前有功就这般猖狂。这话本公主听过才不会当没听过,等下回你再欺负本公主,本公主就告诉父皇去让他狠狠治你的罪”
“好。”国师温和地应了声,却是手一晃,袖子里掉出一把银色匕首。
脆响惊得狐狸兽瞳睁开,脖颈边的毛炸起一半。见是国师袖子里掉出来的,红狐舔舔嘴,又趴下去。
动静也吓得扶月一哆嗦,继而愤愤看向她“你大胆”
国师轻声问“臣想问,小殿下为何不亲自将刀架在未来驸马脖子上呢”
“本公主身份尊贵,怎能做这般下贱的事”扶月唯恐自己衣角碰到刀尖,嫌弃又嫌弃地移开目光,呵道,“你快收起来”
眉轻佻,国师眸光微动“下贱”
扶月的那不然呢还没说出口,就被骤然逼近的凉气切断了所有言语。
五指松松握着刀柄抵住了扶月脖颈。
那人悠悠道“臣不仅没觉得下
贱,还因能威胁到小殿下而沾沾自喜呢。”
扶月眼瞪圆了,面色微白,嘴张张合合变成一句“我要告诉母后”
僵持几秒,眼见小公主眼眶淡淡转红,匕首才被丢到桌上,国师敛眸“好。”
扶月愤而起身,大步流星走了几步,身影在门口停住。
在母后眼中,是国师的话可信还是经常逃学的自己更可信她咬住唇,眼眶微红。
受了这样大的委屈竟不能告状
短短时间里,扶月已从今日之事想到未来。堂堂一公主,却要在一个药罐子手底下讨生活等药罐子高兴她才能出去玩,药罐子不高兴随时能、能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