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咬牙切齿,痛心疾首说崽,你是缺了这么一个睡觉的地方吗
你名下的房产那么多,再不济联系宋阳灵,给你空出一套。实在不行,住一晚酒店能怎么了
就非要被这狼崽子叼回她的狗窝,羊入虎口吗
沈曦照慵懒道我喝醉了。
她举起食指摇了摇,仿佛在跟它强调。带着炫耀,理直气壮道我喝多了,不管我想做什么,去做什么,都是情理之中。
不用去考虑所谓的ooc值,醉酒的人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儿,全都在情理之中。
不用去考虑所谓健康、考虑所谓禁忌,不用像从前一样,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将她禁锢。
她的生命,犹如她那被严格安排的食谱,各种条条框框将生命值具象化,分割成一条条无法违背的禁令。
沈曦照今天做了一件从前一直想做,却不能做的事儿。
她尝了酒。
这件事十分普通,一点也算不上出格,却好像打破了什么无形的枷锁,将她从囚笼里拉出来,让她重新认识了自己。
原来她也可以这样。
她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像宋清那样,她们没有什么不同。
沈曦照心情愉悦,懒洋洋沉浸在醉意里,放肆享受这迷人的微醺。
理智和放纵来回拉扯,争相抢夺大脑的控制权。她处在两个世界中间,寻觅自己想要的满足和平衡。
宋清将她拉起,脑袋埋在她颈间,贪婪吮吸她身上的香味。
看似冷静,脑海中早已放起灿烂的烟花。五光十色的烟火璀璨炸开,她的神智跟着飘飘摇飞上天际,炸成一团绚烂的火焰。
“可惜,要是早知道姐姐会同意过来,我一定将家里从内到外,仔仔细细收拾一遍。”
初时的兴奋过后,本能的患得患失、瞻前顾后冒出头来。她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家,究竟能不能让这位娇贵的小公主感到满意。
那卑微的地方,真有资格得到这尊高高在上悬在天边,不可亵渎的神明的莅临吗
情知这些好笑的猜测毫无用处,宋清仍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沈曦照搭着她的肩,任她小心翼翼搀扶住自己,懒声说“走吧。”
熟悉的馨香将宋清飘到高空的心神拉回,她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被主人重新扯住,牢牢抓在掌心,凛冽的风无法再晃动她的意志。
她跟在她身侧,亦步亦趋,犹如最坚定忠诚的护卫。
司机送两人到家,沈曦照便让他回去,顺便给父母打电话说明情况,只是没提喝酒的事儿。
宋清看着她熟练撒娇,温软腔调如猫儿般,一口蜜糖直直灌到心底去,甜甜腻腻,连心也一并融化在糖浆内。
寒夜里,外面依然冰凉,宋清握住她另一只手,揣进怀中,为她取暖。
沈曦照不是没在别人家留宿过,但那
些都是知根知底的世交朋友。
就算这段时间宋清频繁出入沈家,沈家人对她慢慢熟悉起来,沈夫人还是放心不下。
凉风带走脸颊上的热意,沈曦照混沌的神智也稍稍清醒。
身体依然没有力气,她懒洋洋倚着宋清,耐心安抚妈妈的担忧。
好不容易征得沈夫人同意,沈曦照挂断电话,不由感慨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宋清引着她进入电梯,闻言轻轻点头“孩子是母亲的牵绊,妈妈总是会期盼孩子变得更好,嘘寒问暖,放心不下。”
这句话像一枚坚硬锋利的鱼钩,勾住沈曦照心神。她听出宋清说这句话时的漠然,仿佛一潭死水,泛不起半点涟漪。
宋清在她身前带路,她望着她的侧脸。
灯光明亮,连宋清脸上细软的绒毛都纤毫毕现。冷意沉在其中,晦涩难懂的情感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