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酸麻麻。
她驻足几秒,返身下楼,取了钢笔复又上楼,在“薄苏”二字的右侧,空白的地址栏里,落下与薄苏清隽字迹不同的秀丽四字
荣幸之至。
她不愿意它们还是寄满心事、积满抽屉、无人知、无处投的失落卡片。
那是她盼望着的、捡拾起的,在时光洪流里想要字字回应、张张珍藏的吉光片羽。
舟稻落锁,一行人走出老别墅的院落。
细雨轻不可觉,街巷行人无几,路面闪烁着莹莹的水光,姜妤笙、薄苏和池棋她们都没有打伞,在雨夜沁人心脾的凉风中散漫地朝永城路三十三号走去。
不远不近的,姜妤笙与薄苏落了一截在大家的身后。
无意追赶,两人影子叠着影子,悠悠地走。
姜妤笙望一眼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感慨“下了这两天的雨,台风好像又过去了。”
明天,飞机应该会正点起航。
薄苏牵一下她的手,引她避开一处水洼,应“嗯,好像去琼城了。”
手心微凉,姜妤笙在她松手前适时反握住,没再松开。
薄苏克制住自己不去刻意看她,唇角有弧度隐现。
姜妤笙用余光捕捉,弯唇无声地笑。
她挨近一点薄苏的小臂,闲聊“今天真的就只在房间里等我了吗”
中午和晚上的餐,都是薄苏自己找了跑腿从舟稻取回去吃的。
薄苏应“嗯。”
姜妤笙关心“会很无聊吗”
之后如果时间不凑巧,可能大部分时候,薄苏来澎岛找她,她能给她的都只有现在这样短暂的晚间时光。
薄苏应“不会。”
姜妤笙稍显迟疑“那如果之后常常需要你如此呢”
“嗯”薄苏侧目看她。
姜妤笙忧虑“我们的休息时间,可能很难凑到一起。”
薄苏了然。
“没有关系。”她轻声安抚“我也不是每次休息都可以不带一点工作的。而且,其实我今天在房间里也做了很多的事情。”
“嗯”
薄苏说“我感
受了很久,期待的心情。”
她不似玩笑,望着幽静的路面,淡声说“期待午餐、期待晚餐、期待晚上、期待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妤笙,”她望向姜妤笙,很静地说“是我过去十几年里,差不多已经忘记的心情了。”
姜妤笙心弦被拨动。
她握紧薄苏的手,眼波柔和“你不觉得是浪费时间就好。”随即,像想到什么,又语调轻快,狡黠问“那晚上真的再见到我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期待落空了”
分明是明知故问,恃宠生娇。
薄苏挑眉,勾唇轻笑。
“你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的吗”她目视前方道路,故意不解风情。
姜妤笙不满“喂”
薄苏笑音轻盈而持续,姜妤笙也不由跟着心生快意。只希望这样的笑颜能常驻薄苏的脸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笑着走回了永城路三十三号。
永城路三十三号的楼栋门已经打开了,池棋站在门边等候,等看到她们要走到了,才笑了一下,挥了挥手,先她们一步进楼。
姜妤笙和薄苏一前一后进门,关上门,沿着楼梯向上走。
谁都没开口道别。
二楼的楼层门近在眼前了,薄苏终是没按捺住,开了口“今晚我还可以再下来吗”
姜妤笙莫名耳热。她咬唇忍住笑,若无其事,应“嗯。”
顿了顿,想起早上池棋的话,她捏手中的钥匙,又说“或者,我上去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