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升入云层之上,速度并不算快,周诚甚至连遁光都没有撑起,任由飞行中的风吹拂着衣袍和脸颊。
“叔叔怎么突然想起用这御剑飞行之术了?”在苏若兰的印象中,周诚也一直都是用化虹之术,今日突然用这御剑飞行,她也好奇不已。
如今苏若兰也是元神强者,飞剑之上也能如履平地,她站在周诚身后,两人之间隔着一尺距离。
“是啊,差不多有二十年没用这御剑之术了,以前兰儿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让我御剑带她在天上飞了,想知道我月圆之夜都是去的何处吗?”周诚又提起了周兰,不过周兰死后,加上失去青萍剑丸,周诚确实没有再御剑飞行过了。
“好啊好啊。”苏若兰连忙答道。
她也一直好奇,周诚月圆之夜去的究竟是什么地方?
建康皇宫之中,褚蒜子正端坐在铜镜前,她手中拿着一支眉笔,一丝不苟的给自己描着眉。
今日她一身盛装,菱纱垂地,高挽云髻,尽显一派端庄贤淑之貌。
褚蒜子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细心的打扮了,上一次这样应该还是三年前,那是两岁的儿子司马聃登基,自己成为太后接见朝臣的日子。
作为东晋的太后,如今朝堂的真正掌控者,她觉得今夜同样有必要如此打扮。
因为丢失了半壁江山的王朝,终于再次收回了数州之地,而今夜她作为太后,便要接见并赐宴这位大功臣,征西大将军桓温。
当然还有那个神秘的云台道人。
相对于桓温,其实褚蒜子更加好奇云台道人,因为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真正让桓温取得巴蜀之地的,不是那几万精锐大军,而是这个云台道人。
“太后,不好了!”就在褚蒜子一面描着眉,一边思绪万千的时候,內侍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慌乱的喊声让她秀眉微蹙。
“什么事?如此慌张?”褚蒜子放下了手中的眉笔,微微侧身向身后问道。
一个內侍气喘吁吁的跪在帘外,低着头连忙答道:“会稽王与朝中诸公在朱雀桥迎接征西大将军,原本一切顺利。但过了朱雀门后,那云台道人忽然走入了民巷之中,并在一处宅院前驻足不前,还说要立刻买下那处宅院。云台道人不走,大将军也不走了,现在会稽王和朝堂诸公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內侍简短的将司马昱迎接桓温的经过讲了一遍,待他说完之后,褚蒜子也是一脸错愕,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满朝上下迎接凯旋的功臣,甚至皇宫中已经备好了酒宴,现在功臣进了城却不来了。这还是亘古未有的事,这一下丢的可是朝廷的脸面。
“可知那处府邸原是何人所有,与那道人有何关系?”褚蒜子站起身来,有些急切的问道。
怠慢云台道人,这是司马昱和殷浩提出的,不过褚蒜子原本是不赞成的,但她又不想在这种小事上与二人争执,给世人留下独断专行,太后干政的印象,便由着司马昱和殷浩去了,却没想到最后弄成这个样子了。
“那宅院本是秘书郎李醇的府邸,与云台道人有何关系尚不清楚,不过在云台道人走进宅院时,原本牌匾上的李府二字,变成了周府。”负责传话的内侍,将不久前发生在周诚身上的事情简单的向褚太后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