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解释道“绿玉之事本是场闹剧。与太子殿下无关。往后臣妾会愈加谨慎,定不会再让此事发生。”
姜皇后轻轻颔首,如她初次入宫请安时那般启唇道“过来给本宫看看。”
江萤不解其意,但也
不能忤逆。
遂理裙起身,缓步走到她的帘前,恭敬福身。
垂帘撩起,落在地面上的珠影轻晃。
姜皇后自上首起身,保养得光洁如玉的手轻托起她的脸颊。
她微凉的手指轻抚过她的肌肤,尾指带着的鎏金护甲碰到她的侧脸,带来春日里鲜有的冰凉触感。
“确是极好的姿容,也难怪隐儿这般喜欢。”她的语声温和可既然隐儿独宠于你,为何你如今仍未有子嗣”
江萤微感窘迫。
她嫁入东宫的时日并不算短。
且东宫内并无其余侍妾,唯有她独自一人。
怀上子嗣原本也应当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因太子罹患狂疾的缘故,她与太子圆房的次数并不算多。
没有子嗣也并非什么异事。
可这些细则自然不能与皇后提及。
于是她轻垂眼帘,语带歉疚地道“是臣妾无能。令母后忧心了。”
姜皇后垂落指尖,复又在帘后端坐。
“若东宫长久无嗣,终会生出不必要的流言与纠葛。”
“与其是令宫娥有孕,使得长安城内的百姓非议。不如名正言顺地迎侧妃与良娣进门。”
她的语调平缓,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力度“这亦是你身为正妃的责任。”
江萤轻轻咬唇。
她听过这样的事。
贤惠的正妻为夫君纳妾。
向来是会被坊间传为美谈。
可她不能答应。
太子殿下的病情绝不能为旁人所知。
东宫里也不宜贸然进人。
她也不知这个决定里是否有她自己的私心在。
但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敛裙跪在皇后的珠帘前。
“臣妾谨记母后教诲。”她垂眼看着地面上的重重珠光,语声很轻,但也坚定“但臣妾即便身为正妻,行事亦不敢越过夫君。因此纳妾之事,还要回到东宫,请过殿下首肯。”
姜皇后隔帘看向她,戴着鎏金护甲的位置轻捻着腕间佛珠“那你便去问问吧。”
“但东宫无嗣,并非长久之事。”
江萤轻轻点头。
起身向她辞行。
江萤回到东宫的时候,恰是素日里的午膳时辰。
宫娥们鱼贯入内将膳食布好,容隐亦暂且搁下手中的公务,前来与她共同用膳。
今日的午膳间多是她喜欢的菜色。
但江萤却没有什么胃口。
她略微用了些清淡的菜肴,便将手里的银箸搁落,低垂着脸安静地等着。
容隐侧首看向她。
见她有些神思不属,便也将手中的银箸搁下。
“奉茶。”他道。
这便是要结束用膳的意思。
侍立在旁宫娥们闻言亦将漱口的清茶奉来。
在容隐与
江萤用过后,便将桌上的菜肴收起。
鱼贯往殿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