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同女子亲近过,自然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多出来这么大一个孩子。
赫连君泽在其他事情上的确杀伐果断,可却很难朝着对无辜的稚子下手。
哪怕
他极有可能是旁人的棋子。
从小在冷宫中长大的赫连君泽生性多疑,一瞬间脑海中就闪过了好多种念头。
等他回过神来后,岁岁已经靠在椅背上睡过去了。
赫连君泽让王府上的嬷嬷把这个孩童先抱到一个院子里休息一晚,等明日他睡醒后再带他沐浴,给他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左右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而已,养在安王府上,这点银子他还是能出得起的。
处理完这件事后赫连君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可他还没有来得及睡下,竹倾就在门外说道
“殿下,照顾小公子的嬷嬷派了人过来,说是小少爷将粥全都吐了出来,还有些发热,可要请大夫”
“去请。”
幸好赫连君泽衣服尚未脱,径直朝着那个院子走去。
王府上本来就有两位大夫,很快就被请到了这里,手指搭在岁岁的手腕上,几息时间过去后起身朝着王爷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道
“王爷,小公子是用了些不太干净的东西,再加上饥饿的时间太长,骤然间吃的东西太多,一时间撑着了,再加上受到了惊吓才会这般。老朽给他开两副药,服下后再睡上一觉就好。”
赫连君泽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乞丐,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在他面前时的嚣张模样,红着眼睛简直不是一般的可怜。
“呜呜爹爹。”
听见岁岁带着哭腔的声音,赫连君
泽伸手将他的手握在掌心。
“嗯,爹爹在。”
一直折腾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赫连君泽索性直接收拾收拾去上朝。
下朝后又去了书房里,帮父皇处理那些奏折,一直等到黄昏时分才归家。
走到大门口,赫连君泽想到了家中多出来的那个小孩,脚下步伐开始变慢了许多。
在没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赫连君泽并不想跟那个孩子见面。
岁岁也没心思去找亲爹,生病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昏昏沉沉的身上没什么力气。
岁岁从来没有想过,那些好好的中草药加上水一熬,煮出来的东西居然会如此难以下咽。
这天上午,在大夫过来给岁岁把脉时,岁岁没按捺住心底的好奇开口问道
“药药,都肉什么呀”
大夫听见岁岁问的话,看了他一眼后收回手才淡淡回答道
“老朽劝小公子的好奇心还是不要太重,真知道这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了,小公子可就未必能喝得下去了。”
岁岁向来是一根听话的小萝卜,哦了一声乖乖点点脑袋。
最初岁岁只是因为那晚的事情才要喝点苦药,可等他的情况好转后,大夫又说他的身体有些虚弱,需要好好养着。
毕竟是初来乍到,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亲爹培养一下感情,岁岁也就只能乖乖妥协。
曾经他是一根活泼开朗的小萝卜,得知天天都要喝苦药后他变成一根整天拉着脸的老萝卜。
最让岁岁郁闷的是一连好多天,他连爹爹的面都没见过。
天还没亮赫连君泽就要去上早朝,偶尔就连天全黑了都还没回府,跟岁岁的时间正好岔开。
陛下如今岁数已经不小了,根据太医所说,在这个年纪若是还想让后妃有孕,那就需要好好保养身体,不可过于操劳。
一心只想再造个继承人出来的陛下,就将所有琐事都推给了赫连君泽,自己则是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妙龄少女入后宫。
为了求子,甚至还在民间寻找那些生育了儿子的妇人。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王府绣娘又新给岁岁做了一身翠绿色的衣服。
翠绿色比较挑人,穿在岁岁身上将他奶白色的肌肤衬得十分白皙。
将养了这么长时间后,脸上也多出了些肉感,头发简单束起,有些散在肩头。
基本上只要是见了安王的人,都不会怀疑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虽然赫连君泽并没有将岁岁的身份公开,但是府上的人基本上都拿岁岁当小主子来看待。
京城中其他像安王这般大的皇子,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
可安王从未展露过任何想要娶妻的意图,就连通房侍妾都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