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着“来都来了”的精神,谢鹤妙道“本王问你,你父亲有没有在你面前提过边境军,或是抱怨过父皇”
方绫告诉过他,他在先前打仗时,曾遇到几股游骑轻兵,扰乱战线,亦像是在打探消息。后来方绫设计捉住了几人,但那些人都立刻服毒自杀,并没有留下任何话。
只是身上都有着一大片伤疤,像是曾经那里有纹身,却割下来的痕迹。
提到纹身,又有轻骑兵,便不难想到是那位可汗的骑兵。
让人难免怀疑他的目的。
他本以为可汗是在和顾绯猗暗通消息,但却偏偏是顾绯猗亲自把人抓进牢里。
难道是谢澄镜
也不是没有可能
呼延辽垂眸琢磨着谢鹤妙的话,似乎懂了什么。
他问谢鹤妙“你要合作”
“本王只是想知道你们把消息卖给谁了。”
“不知道。”呼延辽耸耸肩“不过,若是你想知道,你就把我放出去,等我回去了,自然就能帮你打听到了。”
“这和放虎归山有什么区别”谢鹤妙突然伸手扯住呼延辽垂在胸前的小辫子,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将那辫子割了下来。
他拿着辫子对呼延辽晃晃,脸上醉醺醺地笑“你母亲和姊妹不是草原上的雌鹰么她们未必没有你做的差,只要有这东西,本王还愁拿不到消息”
呼延辽紧握着栏杆,咬牙切齿的,却还要挤出一个笑来“真聪明啊,二皇子你最好别被爷爷抓到,否则爷爷把你另一条腿也废了”
谢鹤妙恹恹地笑笑“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
他拎着呼延辽的小辫子,满眼沉思地走了。
景芳宫,舒妃住处。
同样亦是九公主的住
处。
顾绯猗站在窗边,随手拨弄着瓶中红梅,听完了冯旺的汇报。
“咱家知道了,”顾绯猗笑笑“随他去吧。”
不论谢鹤妙是想查他,还是想反。
他都不在乎。
他甚至是期待的
一个人的游戏,再怎么折腾都是没意思的。
乱好啊。
越乱越好。
反正他恨这个国家,也不在意这个天下。
他现在唯一感兴趣的,就是谢长生。
想到谢长生,他把目光投向正坐在地上,和九公主玩游戏的谢长生。
两人正致力于把撕成小碎片的纸拼合在一起。
谢长生说这叫拼图,但分明是他发起的游戏,却处处都拼不对。
拼不对也就罢了,还要耍赖“这叫艺术,你不懂抽象派的话我很难跟你解释。”
九公主倒不把谢长生当傻子,她崇拜地看着谢长生“三哥,抽象派是什么呀”
谢长生便拿了纸笔给她画像。
画像完成的那个瞬间,九公主撇撇嘴,红着眼圈扑向冯旺“干爹,三哥把我画的好丑”
谢长生“”
艺术这叫艺术
知音难遇啊
他落寞地把这幅画放在一旁,不知怎么就在脑海里脑补起了几千年后这张画被后人从土里挖出来时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谢长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噗嗤噗嗤地自言自语“那我以后不捏泥人了,只捏三角体。”
“为什么”
“这样肯定有人说这是外星人留下的证据金字塔是外星人建的。”
“外星人又是何物”
谢长生刚要回答,却意识到和自己讲话的人是顾绯猗。
他回头去看,却见顾绯猗拈着一只红梅,正勾着唇角看他。
距离上次宴会已经过去了足足两天。
将中的药抒发出来后,谢长生的身体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