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黑色斗篷的小鸟游空夜踹开仓库大门,小小的身影拦在门口,光线从他背后照进屋里,在地面投下狰狞的影子。
凛冬时分,他只穿着单薄的白衬衫,蓝西装、红领结、黑框眼镜都被藏了起来,没有人能从他的打扮追查到柯南。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脸上。
猫头鹰的面具如一个挥之不去的诅咒,即使摘下来,也会被什么东西逼迫着重新戴上。
那就不要摘下来。
心里,某个声音这么说道。
再次戴上猫头鹰法庭给他的面具,披着模仿蝙蝠侠的披风,像超人那样为守护而战。米花町的夜空谁也不在,只有他,只有小鸟游空夜。
“波本先生是我的好朋友,如果有人对他动手的话”他阴冷地笑了一声,“那就是我的敌人了。”
“你是什么人”
琴酒重新站起来,向他举起枪。
“利爪。”
小鸟游空夜慢慢地往前走,脚步声回荡在仓库内,每一声都仿佛敲击在心脏。奇妙的恐惧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如同面对一只强大而疯狂的凶兽。
他走到波本面前,琴酒的子弹从背后袭来,被他轻松捏碎“走吧。我的朋友。”
电话亭里,降谷零拨通某个号码,看着透明玻璃外的雪花出神。十月末,还远远不到下雪的时候。
刚才的黑袍男孩已经离开了,从走出仓库到两人分开,他都没有对降谷零说一句话。但是为什么呢利爪说他是“我的朋友”,却不愿意和他的朋友说出任何解释。
远处的电视大荧屏播报着紧急天气预报,化名水无怜奈的基尔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伤势,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播报天气。
她说,海面上出现突如其来的台风,往他们的方向袭来,又在即将触碰到陆地的前夕突然消失不见。
她说,专家推测正是它导致了这场笼罩全国的暴风雪,也许十天也不会停息,也许明天就停。
“降谷先生”
电话接通了,风见激动的声音从那边传入他的耳朵,带着某种焦急。
“库拉索失踪了”
降谷零的表情突然怔愣,所有的思虑都被这句话全部击飞,他的表情变得严肃“怎么回事不是被你们严加看管吗”
听完下属汇报后,他走出电话亭,看了一眼摩天轮。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不等他躲避,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就扑上来,抱住了他的腿。
他低下头“空夜”
男孩牢牢抱住他的腿,血腥味透过纱布、药水和衣物涌入他的鼻子,比当初的毒物还让他难受。眼睛涌起一股温热,即使很想看见安室透安然无恙的
笑脸,他却闭上双眼。
“怎么了你不是和柯南他们去水族馆玩吗”
安室透把手搭在他的头顶,刺骨的冰凉让他的指尖缩回,又焦急地把他抱在怀里。小鸟游空夜一直闭着眼,面无表情。他觉得更奇怪了。
“空夜,睁眼,看着我。”
安室透双手按在小鸟游空夜的脸侧,将他固定住。
“不。”空夜的手越过他的双臂,挡在自己的眼前。
他不知道涌出双眼的会是什么。
杀死心灵的眼泪,还是剥夺生命的热视线
其实他不该现在找安室透的,可是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恐惧如决堤的潮水将他的理智冲成一地碎沙,他只想亲自确认安室透还活着。
害怕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周全,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无法保护他。害怕正是因为自己,才让他陷入危机。害怕米花町变成和哥谭一样的噩梦。害怕自己再次变得孤单一个人。
“只有你还活着,我才是我。”
他极小声地说。
“什么”安室透疑惑地凑近,“我听不见。还有,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你的眼睛”
“没什么,有雪花掉进眼睛了。”
他摇摇头,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心潮,睁开眼。
湛蓝色的双眸被泪水洗刷过,像天空般清澈明亮,他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我想和安室哥哥一起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