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簌簌吹过。
那截枝叶再次拂下来。
幼蛇闭上眼睛,轻柔的力道扫过小蛇的头部,像一只手摸了摸,然后被风吹着移动开。
它再次睁开瞳眸。
如此反复。
这也是从前的冬梦中不曾有的,这次才添置进来的奇怪片段,银则想了一下,这大概是某次两个人在溪水边时,他沉在水里,对方伸手朝他摸了一下发顶的那次。
梦中并不会出现她,却有一丛朝他倾斜过来的枝叶。
言袖小心给伤口换了药,蛇蛇冰冷的身体有些滑腻,大概是因为疼痛而泛出的冷汗,这使得他更香了,简直令人痛苦,言袖帮对方擦拭,搞着搞着就想冲对方抱过去。
堪比催q药啊银则
你自己觉得这合理吗
言袖想不通了,就这么勾人的美人蛇,他陷入沉眠之前竟然还敢回答,无所谓什么打扰。
你小子是真不怕被打扰啊
言袖怀疑他根本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怎样打扰。
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一条x冷淡的小蛇。
他上次受伤的时候言袖还没这样天天跟他待在一起,这次实在是觉得吃不消,再这样下去真要趁着人家睡觉,干下胆大包天的事情了,她甩甩被勾搭的脑袋,把蛇尾的伤口处理好,再把自己织的鲜橙色棉围巾推在对方蛇尾下。伤口处要卧得舒服点才行啊。
外面的雪有时会下得齐膝深,但最近也有不少出太阳的好天气,言袖有次还遇见蹦跳的兔子,一颠一颠地跳上冰封的河面。
河水结冰很快,言袖蓄了些水,用完就需要去冰面上砸个冰窟窿。
她也不是完全没有遇上危险,有一次砸冰窟窿时,就遇见对面远远的丛林中一只野生的凶兽,言袖和它对视几秒,不知道是她拿石头狠砸冰面的架势吓到它,还是后面大佬的危险气息威慑了它,总之,对方又离开了。
言袖想可能是后者。
银则对于自己的气息能有多少威慑力,应当是有数的,不然也不会让她随意住在这里。
言袖从口袋里摸出那枚蛇鳞。
鳞片被她用细绳串起来,幽黑的颜色和细密纹路,像是某种雕刻的首饰。她拿在手里抚摸片刻,又揣回去。
她丢下手里的石头。
被砸了一个大窟窿的冰面之下,还能看到鱼类窜过的游痕。
真好啊,冬天也不光是寂静,还有一些隐藏起来的生机。
言袖重新把水池蓄满后,双手冻得通红,她把手举起来往唇边呼气,嘴唇呵出的气体暖融融地飘散在冬日的冷风中,零散的雾气消失在视线里。
她在山洞内烤了会儿火。
因为惦念着蛇蛇冬眠需要的温度,言袖并没烤多久,就熄灭火堆。她给自己加了一件棉衣,又到后面去看蛇蛇,抬手摸摸他冰冷的鳞片,张开手去抱抱他。
天色晦暗。
明日大约还要有一场大雪,如果雪真的把洞口堵住,还挺麻烦的。
言袖琢磨着银则也该苏醒了,她虽然不知道蛇类要冬眠多久,但记得原著里粗浅提到过,冬眠对于现在的许多兽人来说,是一场仪式。
光影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