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佩,还给陛下。”王佑双手毕恭毕敬的奉上。
“留着吧,这玉佩即是给你的,就不必交回来。以后进宫,就用它做信物,拿着它可以随时进宫见朕。”
王佑依言收起,觉得自己和燕皇的距离,彷佛稍近了一些。
刘威扬又细细看了王佑一眼,道:“你先下去吧,我和王景还有话说。”
“谢陛下隆恩。”王佑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父皇:“连日繁忙,请陛下保重龙体。”
刘威扬的目光跟随着王佑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却又像特意在和王景说话一样:“这一晃都过了十八年之久,一切都恍如昨日啊。”
几乎摸清刘威扬脾气秉性的王景开口接话:“确实如此,眨眼间童稚已成少年。”
“他今日所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禀报墨家巨子之事吧,这小家伙是想上前线立军功。”刘威扬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举头望月。
王景跟在刘威扬身后:“陛下明鉴,王佑此次前来正是想要去前线报国立功。”
蝉鸣之声随着凉意涌入,月明星稀,天幕之上,似有流星,但非常缓慢,靠近另一颗闪亮的星星。
“今晚的夜色煞是好看。”刘威扬舒展了眉头,似乎没那么乏累了,但眼神依旧凝重。
“这孩子如今心气过高,虽在这个年纪,不是坏事,但在战场之上,恐怕意气用事。”王景低着头答道:“陛下让他连开口请战的心思都没有了,却不用明说,诚然圣明神武。”
刘威扬转身看王景这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个老家伙,成天和那群朝臣一样拍朕的马屁,什么陛下圣明,该被糊弄还被糊弄。千岁万岁,百年之后不过一抔黄土。朕啊,最烦你们这些口是心非的人。”
“陛下明见万里,谁能欺瞒?”王景虽察觉燕皇玩笑辞令,仍不忘自己身份。
刘威扬摇摇头,反正王景一直就是这样,他也习惯了。
他忍不住从怀中拿出玉飞燕,轻轻用手指摩挲着:“这十八年间,你忠心耿耿,朕十分放心。前线的事朕自有考量,让他不要多想,一切听朕的安排,总之不会让他吃亏。”刘威扬停下了手,凝视着玉飞燕,叹了一口气。
王景连忙跪拜下去,声音有些颤抖。
“臣绝不负陛下提携之恩。”
刘威扬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王景悄然告退。大殿中就只剩下刘威扬一人,同无数个夜晚一样,月色之下,思念渐渐爬上心头。空中明月在他眼中变成荼盈模样,心内暗道:盈儿,我们的孩子终于长大成人想要振翅高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