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剑士学院的时候天色也不算太晚,虽说天边已经是泛着橘红的颜色,但距离半夜和同学一起打黑拳的兼职时间也尚且还有一阵子。
精钢重剑和面具也都在宿舍,林恩便很自然地打道回府了。
然后他发现,以撒不在。
两个人都是习惯将法杖支在墙角的类型,这样早上出门上课时可以顺手捞上,现在墙角赫然就靠着以撒那根护手处甚至镶金边的华丽大法杖以撒出门什么都没带吗
“”
望着空荡荡的宿舍,林恩略有些疑惑,但很快也就将这点疑惑抛在脑后。
他对以撒的印象的确是没事就在宿舍呆着躺平没错,但原因是每次他兼职回来都会看到室友露出一副好像已经在寝室懒洋洋窝了一天的模样,自然而然就会这么想,而自己平时一下课就不见人影,险恶的经济状况让他只有休息时间会呆在这儿,也基本没有提前回来的时候。
以撒倒是清楚他撒手没的习惯,但林恩自己却对以撒在这段时间会做什么一无所知当然以撒也从来没提过。
现在想想,其实以撒也应该有除了躺平之外的事情要做,和人际关系简单到两只手就数得过来的他相比,能精准叫出林恩毫无印象同学名字的室友显然应该拥有更多的社交,又是有钱人家的二公子,家里在这座城市还有产业要打理,有自己的事情做也很正常。
抱着这种想法,林恩也没怎么多想,不紧不慢地把自己后背上的“裹尸”卸下来,拆开严密的外包装,把被科林斯和亚瑞克一同默认为“重剑”的法杖也靠在墙角后,就上了楼。
原本缠在小臂处的绷带大半都被用来给“裹尸”打包了,仅剩在掌心处的一点儿也在下午被亚瑞克指导剑术中出现了磨损,晚上还有目前最重要的经济来源要去,所以林恩准备重新换上全新的绷带。
而就在他敞着门靠在门边,一圈一圈把绷带刚缠到手肘的时候,宿舍一楼的大门突然毫无征兆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林恩下意识越过二楼的栏杆,向门口看去。
“”
一个披着灰色法袍的人匆匆走进门内,后脚迈进门槛后就迅速带上了门,手里抓着一根造型随处可见的普通法杖,法杖顶端镶嵌魔核的地方被裹了层黑布,整个人只看得见从宽大法袍帽檐下露出的下半张脸,和隐约透出的金色发丝。
以撒怎么看起来鬼鬼祟祟的,这身行头简直和他打黑拳的时候不遑多让了。
林恩颇为纳闷地心想。
而此时,刚进门的灰袍人也没注意到来自二楼的视线,一把抓下了扣在头顶的斗篷帽子,露出属于以撒的那张脸,面无表情地顺手用手指梳了梳发丝。
接着他才顺便扫了眼空荡荡的宿舍一切正常,没人没声音,林恩果不其然没回来,墙角自己的法杖还立着,这家伙出去兼职做得是剑士替课,所以他的法杖也在。
等等。
目光刚一粗粗掠过那根仿佛什么枯枝树干的灰扑扑法杖,以撒就猛地扯回了视线,瞪大眼睛盯住了那根他使了好大劲也没搬动过的法杖。
不对,林恩今天出门的时候是带着法杖走的
想起来这件事,以撒倏地抬起头,直直看向二楼,赫然和一双平静的黑眸对上了视线。
黑眸的主人一脸了然冲他点点头,声音也没什么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