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涔出去抽支烟的功夫,回来嘴巴就带了伤,情绪也不太好。白沅并没问,递了张纸巾给他,说这里的饭太腻,郊区一个不错的茶社,她订了位置,问霍涔下午要不要去。
白沅是很会来事的人,搭着霍涔,和柳总认识了没几天,已经成功把对方划进了自己的人脉。柳总帮她约了霍涔,就识趣找了个借口,说要先走。
霍涔其实都没仔细在听白沅说什么,就如同很多年前的那两次吃饭。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说公司也有事,和柳总一起起身。
白沅并未挽留,在这一点上她拿捏得向来很好,但她和很多优秀的人一样,都会犯一个毛病,以为异性稍微关注自己一点,就是对自己有意思。
白沅也不算自恋,她漂亮上进,又有种坚韧,那晚聚餐,确实有很多男生蠢蠢欲动,过去跟她要电话号码。
霍涔不在那个行列里,不是他缺乏欣赏美女的眼睛,是他当时没那个闲工夫。野狗终于要冲破桎梏,生怕冲得慢了,恨不得用獠牙把铁笼撕开。他参加了商赛,奖金丰厚,专业实操成长也很快,但是来钱太慢,他总不能一直靠倒掌机撑着,辛苦不说,赚钱也有上限,他又想了其他办法,拉了几个同样有想法的男生一起搞了个项目。
那段日子真是忙得恨不得有分身,哪有心思看什么漂亮女生,更没听人心事的耐心,他就是觉得白沅那条裙子很眼熟,看着看着他想起来了,许听宁也有一条,但就开开心心穿过一次,就说送人了。
许听宁就是那种口口声声说喜欢,然后扭个头,就能忘了的人。
白沅后来约霍涔吃饭,用的理由是感谢他,在这之前霍涔曾顺手帮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撑过次门,那女生第二天也专门找到他,用一盒费列罗表示对他的感谢。
那回霍涔说自己只喜欢吃白巧,扭头就走了。搞得那女生很没面子,到处说他没品。
霍涔后来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应该温和点,到了白沅请他吃饭,他就去了。
两个人用餐,都不说话很像是真的为了吃饭,可那又不是在食堂。白沅找了很多话题,气氛也拉得很好。
霍涔本来觉得那顿饭吃得还算不错的,谁知白沅不知道怎么说到她有个朋友跟霍涔一样,也在二中,叫许听宁。她还问他,是不是得罪过许听宁。
霍涔在此之前,丝毫没料到许听宁会把他说得那么不堪。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会听到一些周围人对自己的评价,除了长相,就是说他性子有问题,连电击都教不好。
霍涔不知道他哪有问题,但是电击是绝对教不好他的,他被电的时候只想着有朝一日还回去,从没想过要改。
霍涔有一刻都不信,问白沅,许听宁不是在住校吗,不能带手机,出也出不来,是什么时候跟她说的。
白沅说是一个男生教许听宁溜出来的,那男生瘦瘦的,应届生,比她小一岁,是她男朋友。
霍涔回到公司,窝在老板椅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他不知道许听宁到底是什么意思,以前头也不回地分手,把他说得十恶不赦,今天又说得好像她之前多喜欢他。
王秘书已经知道霍涔离婚的事,因为霍英英来了一趟,他没想到离婚对老板的打击这么大,端着新泡的咖啡进来。
“哥,我新学的橘皮手冲,味道绝了,你尝尝吧。”
霍涔没看他,摆摆手,让他出去。
“那我再给你换杯桂花手冲”
“小王。”霍涔悠悠说,“我对咖啡不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