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景臣思考半晌,没有得出结论,翻身下床看穆乾要做什么。
穆乾比他醒得早一点,抱着吉它坐在窗台前。手边放在一个翻开的五线谱本,已经写了好几行。
见他正在创作,易景臣本来打算偷偷跑开,免得影响舍友创作。
穆乾看到他,却把易景臣叫过去。
“易景臣,你过来。”
穆乾拨弄吉它,弹奏出几段旋律,特别抓耳。
“哇,好好听”易景臣成为练习生之后,音乐鉴赏能力提高不少,期待地问,“这是你为下个舞台创作的ra吗”
“不是ra,我试着写了一首流行歌。”穆乾哼了几个调子,愉快地说,“我刚才起来,看见你顶着本体睡得七倒八歪,就把那个画面写出来了。”
说完,他用慵懒好听的音色,唱了几句。
“冬季的被窝,猫猫踩着猫猫。”
“他做白日梦,它的梦里有他”
“够了,够了”
易景臣听不下去,制止随时随地都能冒出灵感的紫微星。
“穆乾,你侵犯了我和本体的猫权”
“是吗那这首歌我不写了。”
穆乾以为他生气,准备把写好的曲谱扔掉。
“不”易景臣伸手捂住,小声说,“你写出来送给我,我就原谅你。”
“好呀,我写歌很贵的。”穆乾想了想,跟他商量,“你今天出去,回来给我带一箱旺仔牛奶。”
“我给你带两箱”易景臣放完狠话,觉得哪里不对,“奶乾,你不出去吗
”
穆乾看了眼窗外,低头拨弄自己的吉它弦,轻描淡写地说,我没有能去的地方。”
“”
易景臣怔愣几秒,听出穆乾话中藏有深意。
他犹豫片刻,却没有问出来。
如果换成其他练习生,或者换成采访对象。
易景臣肯定会追根究底,顺势挖掘他藏在背后的故事。
他安安静静,什么也没问。
因为穆乾不是他的采访对象。
穆乾是朋友。
易景臣想了想,不动声色的把话题转开。
“奶乾,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你要跟我一起出去吗”
穆乾抱着吉它,摇了摇头,“我留下来陪本体吧。”
“哦,也是。”
易景臣意识到,自己如果出门,大概率不能带着本体。
自家银渐层过于粘人,把它独自留在宿舍一天,肯定又要对铲屎官又扑又咬。
“谢啦”易景臣竖起三根手指,“我回来给你带三箱旺仔牛奶。”
穆乾放下吉它拿起笔,嘴里嘀嘀咕咕,“说话算数,我要把这句写进歌里。”
易景臣垂眸,盯着他唰啦唰啦的笔尖,感觉这种方式比法律合约还有约束力。
suerido录制基地,大部分staff回家过年,门口保安大叔只剩下一个坚守岗位。
幸好食堂照常开放,准时准点供应热气腾腾的饭菜。
八点整,易景臣到食堂拿了奶黄包和豆浆,找了个安静地位置坐下,思考自己可以去哪里。
他没有家人,没有亲戚。
参加suerido之前,最熟悉的小伙伴,就是新闻台那群同事。
易景臣是台里最小的员工,即使还没有转正,前辈们早就把易景臣当自己人,出了事还会帮他兜底。
某种层面来说,易景臣敢一次次冒犯权威,纯属为他兜底的人太多了。
现在正值新年,新闻台的同事来自五湖四海,估计早就回去过年了。
就算没有回家,坚守岗位的那几个前辈,也有出不完的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