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村头修自行车的王二狗经常说一句话,“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但是这么多年王二狗单车也没有变成摩托,别说变摩托,他连摩托车怎么开都不会的。大抵他说的话也不能那么作准。
后来上学的时候有人说,这句话是鲁迅说的,牛泗以为也不是真的。因为好些话他们都说是鲁迅说的。如果都是真的,那鲁迅先生也未免太话多了。想来不是鲁迅先生话太多,而是他们知道的有思想的名人太少了。
人大概很奇怪,有些人有了想法也就是个想法,并不会去做什么。就像那句话说的,晚上躺下千条路,早上起来走老路。有些人则有了想法偏偏就要试试,即便是头破血流。牛泗不巧正是后面一种。
他重新盘腿坐下,把真气从头修炼一遍。就在要结束时候,原本这个时候,真气是要回归丹田的,这次牛泗却引导它穿过丹田,往开始的胸口檀中穴走去。
一刹那,也就在一刹那。牛泗感觉像是飞驰的大卡车撞到肚子上了。这一瞬间的疼痛差点没把牛泗疼昏过去,只是还不如昏过去好受一点。
这疼痛仿佛是钱塘潮的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涌来。真气还没有到达檀中穴,就像被当头一棒砸回来一般,反弹而回。
反弹而回真气,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在周身的经脉里乱窜起来。牛泗的脸色也由黄变红又由红变紫再变白,眉头也拧成一个大大的疙瘩,手心里也滴下汗来。
此时正是关键的时刻,牛泗知道自己必须保持清醒。于是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哼出半声。
多年的训练铸就牛泗坚强的性格。当在新兵连的时候,不知把自己训吐过多少回。他也没想过放弃。后来在练硬气功时,也不知道打断过多少木棍铁条,他也没想过放弃。即便是知道被辐射得了血液病后,牛泗也只是积极赚钱治疗。从没有想过放弃。
此时虽然疼痛难忍,就是用度秒如年来形容也不为过,但是牛泗从没想过放弃。
牛泗也明白,这会儿如果自己放弃的话,估计不是丧命就是瘫痪了。然而自己又不能叫出声,这会儿有人一打扰,那更是死路一条了。
牛泗凝集精神,慢慢的凝聚这些乱窜的真气。此时的感觉又不一样。浑身就像是用钝刀割肉一般。筋脉在扭曲、拉扯。膨胀和收缩。
现在疼的牛泗除了意识能动外,手指都动不了一下。手上的汗慢慢往下滴着。现在天气已是初秋,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凉了,可是牛泗身上的汗,却是没有断过。
如果不刻意去引导的话,牛泗可能疼的还轻一点。越是去引导疼的反而越重了。
但是牛泗心里明白,只有忍着疼痛,把这些真气送到檀中穴,才有一条活路。稍一放弃可能现在会稍微好受点,但那绝对是一条不归路。
牛泗相信自己的直觉,只要把真气送到檀中,一定会发生奇妙的事情。痛苦只是男人强大的注脚,却不是放弃的理由。一股一股的真气,就这样被牛泗慢慢聚拢而回。
这些真气每移动一点,他的身体就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此时的牛泗。就像是自己在操控着压路机,不断的碾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