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告退。”海瑞不是讲筵学士,所以离开了文华殿。
“陛下,海总宪乃是天下诤臣之首,有骨鲠之气,不如让海总宪来”张居正还有些事没想明白,想让海瑞代课。
海瑞听闻立刻俯首说道“臣是个举人,怎可为帝师尊卑老幼有别,臣没有学问,还是让元辅来吧。”
海瑞可是和杨博聊过了杨博告诉了海瑞,警惕元辅先生把讲筵这事甩出去,这个功劳,还是让元辅先生一人独享为宜。
给陛下讲筵,是一件美事。
朱翊钧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元辅先生来吧。”
想逃想都不要想
“臣为陛下解惑。”张居正俯首说道。
朱翊钧笑着问道“今天讲论语吗”
“陛下,要不讲讲帝鉴图说吧。”张居正试探性的问道。
“还是先讲论语吧。”朱翊钧摆了摆手,他迫切的想学圣贤书,他热爱学习
“臣遵旨。”
讲筵结束,朱翊钧带着冯保和张宏,向乾清宫而去,走在路上,朱翊钧突然站定了脚步,低声说道“冯大伴,皇祖父八子,只活父亲一人”
冯保打了个激灵,俯首说道“诚如是。”
嘉靖以旁支入大宗,说自己爹是自己的爹这件事,就斗了那么久,之后嘉靖更是被宫女刺杀,南巡被大火逼迫回了宫中,他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自己的儿子女儿,他就很难护得住了。
嘉靖的五个女儿,只有两个活到了婚嫁,八儿五女,至今只有宁安大长公主安在。
这种夭折率显然不正常,要是正常的话,中原大地,不过几代就死绝了。
“张大伴,你也听到了”朱翊钧看向了张宏问道。
“必当肝脑涂地,护陛下周全”张宏面色极为凝重的说道,他因为抓捕王景龙有功胜任乾清宫太监,他的首要职责就是守护,守护陛下的三丈之内,不让陛下处于危险的境地之内。
这一句张宏之前从廊下家走进乾清宫的时候,张宏就说过一次,这一次再说,便是做好了死在陛下前面的准备。
“冯大伴,咱们地里的红薯明天能够收获了吧。”朱翊钧询问着冯保的工作。
冯保这段时间除了在文华殿咬人以外,把全部的心思都扑在了保护宝岐殿的薯苗之上,那些个薯苗可是陛下的掌中宝,心头肉,马虎不得。
“徐学士说明天就到了收获的时候。”冯保十分肯定的说道。
“明天,让廷臣随朕一起前往宝岐殿打粮食。”朱翊钧甩了甩袖子,大踏步向前,声音显得幽远而坚定的说道“无论是什么牛鬼蛇神、妖魔鬼怪,都不能阻拦朕的脚步,尽管放马过来”
屈辱的生是生不如死,对于朱翊钧而言,他宁愿壮烈的死,虽死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