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辅先生以为呢”
冯保的意思是各打五十大板,张进和张诚打人,固然不对,要挨廷杖,但是站在宦官的角度,王颐太特么的欠揍了,说的那是人话吗
盗印皇庄刊物谋利,罚没就怀恨在心。
冯保没有求宽宥,打了人就是不对,该罚就必须要罚。
“诸位以为呢”张居正看向了海瑞,各打五十大板,海瑞这个骨鲠之气骨鲠本人,对这种和稀泥的做法是什么想法。
海瑞看首辅问他,他想了想说道“老手艺了。”
葛守礼眉头紧皱的说道“这也是老手艺”
“嗯。”海瑞颇为感叹的说道“依我看来,就是争利没争过,就出口成脏,还挨了打。”
“若是争过了,那必然是满脸堆笑的迎来送往,这皇庄刊印这君臣奏对之事,就已经提前申明了不得私刻,洪武祖制,凡造谶纬、妖书、妖言,及传用惑众者,皆斩,弘治十三年补问刑条例,此条删减了。”
“否则这王颐,怕是要定个谶纬之罪。”
大明律法也不是一成不变,从洪武元年一直执行到了崇祯十七年。
每代皇帝都有增补删减,明孝宗弘治十三年问刑条例里删掉了这一条。
在儒家礼法之中,皇帝口含天宪,若是没有皇帝的批准,就私自刊刻皇帝说的话,并且胡乱解读,那是要杀头的所以张进抄了王颐的书坊,那完全是合法的,甚至要奖赏五十两银子的。
虽然删掉了这条,但毕竟是祖宗家法,民间私刻皇帝的话,那也是违禁的。
“如此贪利,如何养骨鲠正气清流清流,一股铜臭。”海瑞对王颐这个言官,提出了严格的批评,清流就该是清流的样子,如此争利,还做个什么清流
“葛总宪以为呢”张居正看向了葛守礼,询问葛守礼的意见。
挨打的毕竟是言官。
“他也好意思告状。”葛守礼怎么评价,没眼看。
儒生从商叫做弃儒从商,这是一种向下的自我堕落,这王颐做生意就做生意吧,还被人知道了,被人知道了还被掀了摊子,被掀了摊子,还不服气,不服气也就罢了,还有辱斯文的跟人打架。
打就打吧,还没打赢
怎么看。
多少有点没眼看。
“那就按冯大珰说的办吧。”张居正看两位总宪没什么意见,而且对王颐多少有些不屑一顾,便在浮票上写了自己的意见,而后呈送皇帝御前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