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错,步步错,现在闹到这地步,不如去求求张居正”万士和了自己的意见。
“只能如此了。”张四维重重叹了口气,是化不开的忧愁。
而此时的全楚会馆门前,葛守礼带着王家屏和范应期正在递拜帖,他们是来求见张居正的。
张居正听闻葛守礼来访,来到了文昌阁门前等候,一见葛守礼,便往前走了两步,笑着说道“葛公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元辅先生太客气了,太客气了。”葛守礼赶忙回礼。
王家屏和范应期赶忙见礼说道“见过元辅,先生安泰。”
“见过元辅,先生安康。”
葛守礼和张居正寒暄了一番今日大雨阳光明媚后,葛守礼才开口说道“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修史之事,我门下二人,极为忐忑,我反复告诉他们,元辅处事公正,既然做了事儿,修史赏功名单,必然不会缺了他们。”
“但是他们一直反复磨牙,似乎不见到首辅,就无法安心一样,便把他们带来了。”
“让元辅见笑了,自家门生不信我,更信元辅。”
王家屏和范应期当然担心,这可是大功一件。
第一方面,这名单完全被总裁张居正控制,张居正看他们不顺眼划去他们的名字,他们俩也只能生受,所以自然要过来送点礼,方才安心
第二方面,就是张四维了,若是张四维重贿,把他们二人的名字变成了张四维,那他们何处喊冤去按理说都是你们晋党的功劳,分给王家屏范应期是分,分给张四维也是分。
张居正看着二人,满是笑意的说道“已呈御览,我张居正不过首辅,哪敢如此肆意妄为若是私自修改,葛公当面,不把我弹劾倒了,葛公怎肯善罢甘休葛公可是提纲挈领要尊主威福之权。”
“二位完全多虑了。”
“谢元辅先生。”王家屏和范应期站起来恭恭敬敬的俯首行礼,新晋党不许跪,王家屏和范应期没有跪下行礼。
“你们去前面听听戏,我和元辅先生有话要说。”葛守礼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去戏楼听戏。
看着王家屏和范应期的背影,葛守礼有些恍惚,去年杨博就是这么带着葛守礼数次拜访了张居正,历历在目,现在换他和张居正聊正事,让门下二人听戏去了。
“元辅,我这番前来,有两件事,杨太宰一生,还是功大于过的,晋党变成这个模样,也不是太宰想看到的,否则我也不能凭白得了这党魁的身份,耀武扬威,这朝廷官葬,给谥号的时候,是不是能给个美谥”葛守礼这次找张居正,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杨博的身后名。
杨博已经病重,不能行路,眼看着撑不住了,葛守礼不为杨博奔波,就没人给他奔波了。
张居正听闻,颇为唏嘘的说道“目前拟赠太傅、谥襄毅,恩荫一子为中书舍人,杨博死后,我为杨公撰写神道碑铭。”
葛守礼站起身来,长揖郑重的说道“谢过元辅。”
张居正肯给杨博写神道碑铭,这是一种肯定,至少张居正主政这段时间,杨博的身后名不会反复,人死道消,日后也基本不会再有反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