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台是被缇骑摁着受审,他挣扎了一下,大声的喊道“陛下,臣万死,臣万死啊,臣认罪,不用审问了,臣只求速死啊”
刘台怕了,他真的怕了,他怕自己的那些脏事儿被公之于众,遗臭万年,被人唾骂,所以他只求速死。
朱翊钧嗤笑了一声说道“你想速死就速死啊,这天下你说了算吗朕为天子,都不敢说掌生杀予夺之权,臣子不犯错,朕还能闲的没事找你们麻烦不成”
“你想死还早呢,缇骑审完,送刑部,刑部核定后送大理寺,大理寺审定后,送通政司,死刑要三复奏,要反复调查,防止冤假错案,你当你想死就死,有的等呢,等死的滋味怕是不好受的很。”
“有劳缇帅了。”
赵梦祐再次拿起了卷宗说道“你前往辽东巡按,安排了自己的父亲刘震龙、弟弟刘国为开中粮商,可有此事”
“有。”刘台跪在地上,猛地打了个哆嗦说道“缇帅别问了,别问了,我都认罪。”
赵梦祐继续问道“朝廷扑买辽东粮草,尔借着职务之便,将辽东粮事,全都扑买给了父亲和弟弟,可有此事以次充好,以陈充好,多掺土石,以谋暴利,可有此事”
“刘台”
刘台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就是不回话。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办不了案子了吗”赵梦祐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说到“带人证、物证、书证。”
想要办这么大的事儿,那肯定要经手很多人,缇骑办案,才不办什么无头公案,历历有据,件件可察,既然他敢站在皇极殿上,对文官指指点点,就绝对不会有任何错漏之处。
人证物证书证俱在,容不得刘台狡辩。
赵梦祐继续说道“尔阴结虏人,与喀尔喀万户速把亥的第五大营鄂拓克炒花,密谋烧毁铁岭、辽东、抚顺、锦州、广宁、宁远、辽宁粮草,可有此事”
“不说话带人证物证书证。”
铁证如山,容不得刘台狡辩,这件案子参与人数众多,只要拔出一根线头来,就能拉出一大片来。
“都是张四维,张四维指使罪臣做下这等恶事,悔不该听他摇唇鼓舌”刘台咬着牙看着张四维,愤怒无比的说道。
张四维却不慌不忙的站了出来,俯首说道“陛下容臣陈情,和刘台对峙一二,若是臣有罪,国法难容。”
“刘台,你为何要说是我指使污蔑于我”
“我离京前往辽东那日,你到驿站为我践行,就是那日你指使的我”刘台攥着拳头说道“还敢对峙”
“当日有我家家人在侧,也有你家佣奴,当时可有十数人在场,安能任由你胡说”张四维却是颇为淡然的说道“我为你践行我去了趟蓟州,你在驿站硬要凑上来,说要讨教一二,何来践行之说”
“还有我何时指使于你了我当时怎么说的我说西北糜烂,非冰冻三尺一日之寒,西北总兵副总兵,阵亡十余人,辽东总兵就战亡三人,国朝无胜,天下难安,这是不是我说的”
“是。”刘台猛地打了个哆嗦,他忽然意识到,张四维真的太阴险了
“那你说我指使于你,何出此言啊。”张四维嗤笑一声说道“你听我说起了西北糜烂,贪心横起,自己做下了这么多的恶事,为何要攀咬于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