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来的历史上,俺答汗死后,三娘子又先后嫁给了俺答汗的儿子黄台吉、孙子扯力克,孙子扯力克的孙子卜失兔,把持权力到万历四十一年死的那天。
“那就没什么好谈了,不谈了大明毫无诚意,白跑一趟”布延猛地站了起来,表情愤怒到了极致,他表示不继续谈下去了,再谈下去,他真的要写信给父亲了。
“好走不送。”万士和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就像是做买卖一样,当一个人要离开的时候,虚张声势的说不要了,就一定会兜兜转转的回来,尤其是只有一个选择的时候,布延现在越是表现的恼怒,那代表着布延回头的可能越大。
这一次的谈判之中,布延完全没有掀桌子的能力,这就是他进退失据,完全被动的主要原因。
布延有些错愕,但还是带着一众人离开了礼部的衙门,回到了四夷馆。
朱翊钧走出了屏风,来到了礼部衙门的正堂。
“臣等参见陛下。”群臣见礼。
朱翊钧摆了摆手说道“免礼,大宗伯辛苦了。”
“还是戚帅打得好。”万士和可不敢领这个功劳,不是戚继光带着京营把土蛮汗打疼了,万士和怎么能如此底气十足
嘉靖二十九年俺答汗入寇,隆庆元年入寇,大明朝廷前往和谈的使者,被百般羞辱。
“打得好,也需要谈的好。”朱翊钧笑着说道“大宗伯,土蛮诸部还是有别的选择,大宗伯可清楚知道朕说的是什么。”
“臣知道,臣会处置。”万士和稍加思忖,俯首说道。
朱翊钧看着谭纶,往前走了一步,极为郑重的说道“大司马辛苦了,这趟去大宁卫,舟车劳顿。”
“臣就是去透透气。”谭纶赶忙说道。
“宁远伯上奏,请侯于赵前往辽东任巡按,做张学颜的佐贰官,大司马办事得力,我大明兵部尚书都是大司马这样的人,何愁天下难安”朱翊钧又往前走了一步,对着张宏说道“拿来。”
张宏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蟒纹对襟鹤氅,这是早就准备好的赐服,冯保上前要取,给谭纶披上,朱翊钧却挡开了冯保的手,取了鹤氅,一抖,要给谭纶披上。
谭纶人高马大,一看这架势,赶忙跪下。
朱翊钧给谭纶系好了大氅,才要扶着谭纶站了起来说道“大司马免礼。”
“臣叩谢陛下圣恩。”谭纶再拜谢恩,才慢慢站了起来,蟒纹鹤氅,张居正有三件,但是谭纶这一件可是陛下亲自披上的,顶张居正那三件了
谭纶解决了一个很棘手的问题,试探李成梁是否要在藩镇这条路上一条道走到黑。
眼下大明早已经不是洪武永乐,甚至不是成化年间,西北晋党倚敌自重,辽东李成梁有了藩镇化基础,谭纶作为大司马,试探李成梁的手段,不显山不露水,这就是政治余地。
朝臣再派巡按,李成梁一定不会说什么,但是背地里一定会做什么。
而让李如松询问,李成梁也有进退的余地,李成梁不想再有个文官看着他,就可以不上请侯于赵前往辽东巡按的奏疏,或者换个人,或者干脆当不知道,那朝廷和辽东就不会撕破脸,维持表面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