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招致了皇帝的雷霆打击。
“不不不,你不是不懂,相反,你非常懂,你只是将戚帅所为何倭寇所为做了一个精准的调换,你不是不懂,而是非常的懂,你就是故意的。”朱翊钧连连摆手说道。
朱翊钧拔出了腰刀,十分郑重的说道“自古以来,喊出上报天子,下救黔首的唯有戚帅,能为了百姓一头牛被大水冲走的唯有戚帅帐下南兵。”
“陛下下旨办杂报,不就是为了让人说话吗”陈友仁仍然在挣扎,既然办杂报,那就是让民间的笔正们开口说话,只能歌功颂德不能批判吗
朱翊钧平静的说道“让人说话,不是说胡话,你根本就不懂,隆庆元年入寇京畿,京师震动,才过去了不到十年,不是戚帅在蓟州,你猜猜北虏会那么好说话吗一旦过了太平日子,就忘记了恐惧,放下碗骂娘的活儿,也就你们这群贱儒能心安理得说出来。”
戚继光率领的南兵,下救黔首这个口号,再次被喊出来,要到三百五十年以后了,贱儒们根本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朱翊钧却很清楚,他郑重的说道“朕以大明天子的名义,判尔斩立决。”
张居正听说皇帝带着缇骑们突然离宫,就知道坏了小皇帝肯定是要办大事去了,他立刻从文渊阁赶到了外城的书社内。
他刚赶到的时候,就听到了朱翊钧在判人斩立决。
“先生来了”朱翊钧看到了张居正笑了笑,摸出了撬骨刀,精准的插进了陈友仁的脖颈,用力扭动,第四个颈椎骨被撬开,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拿起了腰刀,高高举起,刷的一下,将陈友仁的脑袋斩下,干净利索。
斩首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朱翊钧的刀又快又准,人力气也很大,才完成了这套动作。
血溅三尺,那颗脑袋滚到了张居正的脚下。
“呼”朱翊钧握着手中的腰刀,习武是有作用的,除了在操阅军马的时候,让军兵们知道,他们的君王不是一个吃不得苦的孬种怂货之外,有些出气的行为,可以自己来。
“参见陛下。”张居正跑的有点急,才喘匀了气儿,就看到了那颗脑袋。
“先生要说朕不守规矩了吗要劝谏朕仁恕吗”朱翊钧将腰刀在陈友仁的尸体上擦干净,平静的问道。
张居正赶忙说道“不不不,陛下,臣绝无此意,此人确实该死,但也应该过刑部公文,这黄纸案容易给戚帅和缇帅造成麻烦。”
赵梦祐拿出了驾帖说道“有刑部公文驾帖,来之前大司寇给的。”
张居正的身后跑来了一堆的廷臣,这都是收到了消息赶来的,看到皇帝收刀的动作,再看着满地鲜血的场面,都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元辅,这的确是刑部的驾帖,我只是没想到陛下会这么快。”王崇古愣愣的回答道,证明了那份驾帖的真实性,陛下他真的,居然发脾气的时候,还知道要驾帖
这样一来,这就是一个外廷认可的案子,只不过办的是加急,动手的是皇帝的本人。
连最温和的吏部尚书万士和看着地上的脑袋,又看着放在一旁的撬骨刀,颇为感慨的说道“陛下还真是仁善啊,临死前,还给他撬骨了。”
“万太宰这话说的,朕小小年纪,不撬骨,斩不下脑袋来。”朱翊钧将腰刀和撬骨刀擦干净,阳光灿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