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李木终于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这张九皋咋好像是话里有话呢?
“难道不是这样吗?要是每一个巴结李林甫的官吏他都能入眼的话,他每天也不用干别的了。”
“道理的确是这个道理,但你可曾想过这队人马为何就敢只带着两个侍卫运送如此多的宝物?”张九皋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了,死死的盯着李木,显然是已经判断出了李木在这疏忽了。
“这……哪能管的了那么多,就我手底下那几个歪瓜裂枣,人多了也不够看不是?”
李木一想,心说被自己干死了的这个公子身份肯定是被张九皋给觉察出来了,而且多半还真不是啥善茬。
但是事已至此了,让李木后悔也来不及了啊。
“唉,事到如今,已成定局,告知了你也无妨,你可知道如今当朝的御史中丞、京畿采访使是何人?”
“王鉷?”
当李木终于有点吃惊的说出了这个名字的时候,张九皋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
“竟然是他?他已经是李林甫身边的亲信了,大唐的财富更是大半都掌控在了他的手里,他为啥要干这脱了裤子放屁的事?”
一看自己这回好像真的是弄了不该应该弄的人了,李木不由得开始骂娘,心说自己这到底是什么点子,本来想循序渐进的来,这下可好了,变成一步到位了。
“哼,王鉷本人当然不至如此,据我所知,这批宝物乃是从太原而来,非要在我睢阳境内招摇过市一下,多半也是向其他送礼的队伍炫耀的成分居多,这乃是王鉷在太原的一位族弟的公子,这次去,多半是得了王鉷的授意,带着重礼到长安去面见李林甫,以求能让他们的这位公子一步登天,这样的事,如今在我大唐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见这回李木还真就不知道这其中的关节,张九皋才耐心的给李木解释了一番,但是一边解释,一边也是义愤填膺。
李林甫和王鉷们的行径,已经是在这几年搞的大唐不管是官场还是民间都怨声载道了,王鉷更是为了讨皇帝老爷子的欢心,提前把二三十年的租庸给收了,就这还被皇帝夸奖是理财小达人,张九皋如何能不气?要是现在大唐的相位上还是他的兄长,大唐又何至于此?
唉,真没想到,在安禄山还得准备好几年的情况下,就连杨国忠还没等真正的成气候呢,大唐就已经腐朽到了这个程度了!
李木知道,自己之前对于大唐大环境的估计还是多少有点偏差的,就冲着张九皋的这一句话,他就知道现在大唐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难见清明!
“如此说来,我这一次的劫掠,还真的是鲁莽了,要是到了日子那王氏的小子没到长安,不用李林甫出面,王鉷就会沿途查探,一旦发现他是在睢阳地界被干掉的,太守可就麻烦了!”
李木一边摇头做出后悔状,一边说道,只不过他这话说的虽然不错,但是在张九皋看来这家伙在那摇头晃脑的,一点都不实在。
“哼!以我在大唐的声望,没有证据他们倒是不能如何,但是你手下的那些恶少,最近可实在是太张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