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霎时间一片寂静。
殷臣定定看了他半晌,俊美脸上一切多余的表情都被尽数收敛,晦暗眸光缓慢落在虚空处,薄唇轻启“不可能。”
好怪异的反应。
宋葬抿了抿唇,顺水推舟“那就别生气了嘛,我真的真的只在意你一个人。”
“不信。”殷臣闷声道。
什么嘛,斩钉截铁说不可能吃醋的是他,但话里行间明显就是在吃醋的也是他好难,这到底要怎么哄。
两厢对比,宋葬在努力思考时猛地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最近他和殷臣的关系太好了,越来越好。
他知道殷臣不会随意伤害自己,因此渐渐放松下来,还被殷臣养出了不该有的惰性。
日常相处时,越来越懒得动脑子,所以沟通方式没有选对。
毕竟,殷臣其实根本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而且脑回路异于常人。
与殷臣进行交流,绝对不能轻易陷入自证陷阱。与之相反,宋葬必须反过来要求他,对他提出问题,将自己的情绪需求拉高,并主动向他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发现殷臣嘴上不说,但心底就是喜欢被他强烈“需要”着,就是喜欢他被索取更多,更多,更多。
宋葬并不认为这种相处模式是健康的。但他没办法,得先把这祖宗给哄高兴了。
“你看,我正在给你做手链,别人都没有的,”宋葬晃了晃自己黏到一半的白色小贝壳,故意倒打一耙,“你说你不信我,可你都没有给我送小礼物,那我也不要信你了。”
殷臣一点不虚,只冷笑回道“互相送礼的环节还没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准备礼物”
“礼物必须要亲手做的,”宋葬理直气壮顶回去,“大半天过去了,我还在这里亲手给贝壳钻孔呢,但是你一点手工都没有做。”
“早就做好了,不信是吧行,那我提前让你看看。”
殷臣没好气地说着,修长手指凭空收拢,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串纯金细链。双层环绕的设计,可漂亮了。
不等宋葬开口,殷臣坐直了些,抬手勾着宋葬的腿弯,缓慢卷起他松松软软的家居裤,亲自将这条精致又低调的金链系了上去。
金链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垂坠感,轻轻扣在宋葬纤细白皙的脚踝上。
一瞬间的冰凉随着体温迅速消融,质感变得温润起来,几乎感觉不到丝毫异样。
宋葬懵懵地动了动腿,双层细链相互碰撞,会传出微不可察的细碎响动。好怪噢。
“殷臣,你”宋葬小声喊他名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殷臣正在认真欣赏自己的作品,不轻不重摩挲着宋葬线条漂亮的踝骨,满意地勾了下唇“黄金很衬你,以后不要戴任何廉价的装饰,不够贵气。”
宋葬沉默了。他本来就不贵气,几个月前他连肉都吃不起殷臣对他的印象到底有多扭曲啊。
可他不说
话,殷臣也不说话,温热指尖流连在他白皙的小腿周围,专注地继续欣赏,许久没有离开的意思。
午后阳光愈发自由地逸散开来,将客厅照得亮堂堂的。宋葬怔怔看着殷臣低头时更显优越的鼻梁,长睫微垂后洒落的一片阴影,突然有些燥热,甚至感觉浑身发烫。
“你,你别摸了。这样很怪的”
“喜欢吗”殷臣抬眸,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慢条斯理松了手。
“嗯,很漂亮,”宋葬抿唇,“你从哪找来的金子”
“海里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