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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很正常的称呼,但套入叶伏秋和祁醒目前这样沸腾于浮波之下的关系,就显得别有其他意味。
当然,这股微妙的韵味也只有当事人能嗅到。
叶伏秋用掌心盖住左腕凉凉的金属表盘,垂下脸,只怕被别人看见一脸羞臊。
祁醒见她躲得狼狈,确定对方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儿,唇边漩涡更深,叩叩桌子“别等了,吃饭吧”
梅若赶紧点头,拉着她起来“走,先吃饭,待会儿你再自己拆剩下的。”
叶伏秋笑着跟阿姨走去餐桌坐下。
虽然和同学们在餐厅已经吃得很饱了,但她今天格外有胃口,再来一顿完全吃得下。
之前她听说胃是情绪器官,一向饭量不大的她在今天这么能吃,应该是因为心情好吧。
叶伏秋嘴笨,不会说讨人喜欢的话,她看着桌子上陪自己吃这顿庆生晚饭的人,心里面像是有什么一直往上顶,下一秒就要溢出喉咙,有点想哭。
她本来都已经忘了过生日能有多高兴了。
梅若举杯,摸摸她的头,怜爱道“十九岁了,秋秋是大姑娘了,要好好享受今年啊。”
叶伏秋端起果汁和阿姨碰了碰,喝之前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明年就一十岁了。”梅若娓娓道来“九呢,按照传统是最大的数,也是末尾的数。十九岁,是你人生这个阶段的最后一年。”
“不过前面怎么样,最后这一年,一定好好给它收个尾。”
叶伏秋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说法,一下子觉得这一年变得无比特殊,笑着点头。
每一年都要好好过,今年,要特别好好去过。
因为那一声“哥哥”还有对方过于赤裸的目光,吃完晚饭以后,叶伏秋嗖嗖地就跑上了楼,不敢留个祁醒任何可乘之机,生怕他又要起什么兴致逮着她一顿磋磨。
进了房间,叶伏秋小心翼翼把包里的点翠簪子拿出来,摘下了腕子上的表,都放在一个铝制的小盒子里。
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片孤零零的陶瓷碎片。
那是祁醒在崇京的时候给她的“纪念品”。
叶伏秋把这几样全都放在盒子里,盯着看了好久,最后带着不可控的笑意好好合上藏到床头柜里。
其他人送的礼物,她都一一拆开看了下,然后规规矩矩地收好。
她把自己扔进软床里,盯着飘窗外夜间的树荫摇曳,好像从没这么高兴过。
以前的每一天虽然也都很快乐,但今天,最快乐。
兴奋劲头过去,叶伏秋侧身,眼睫垂动,忽然想起了妈妈。
都说孩子的生日是母难日,她是不是应该给妈妈打个电话
一想起她如今的新家庭,叶伏秋默默打消了年头,拿出手机输入电话,发了一段短信过去。
秋冬天气变化
大,您注意保暖,好好照顾自己。
短信发送完毕,叶伏秋把手机关掉,悄然抹了下眼角。
其实她还是有点介意,明明是属于她们母女一人的重要日子,都已经晚上十点半了,妈妈都没有任何讯息给过她。
算了,这样就够了。
这三四年来,不都是这样么。
叶伏秋还想再看一会儿书再睡,玩的时候尽兴玩了,剩下的时间照旧要好好利用。
想着,她褪去困倦,起身走向书桌。
做完手里这套题之后,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四十,叶伏秋叹了口气纾解疲惫,放下笔,坐在桌前活动了下颈椎。
一下就写到这个时间了,家里其他人估计都睡了,叶伏秋抱着换洗衣服出门,准备去浴室。
刚踏出卧室,她站在楼上听见下面好像有动静。
叶伏秋扒着扶手往下瞄,好像有人在客厅活动,落地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