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皇陵打探的人一波又一波,无一不是借着探望之名,窥探赵广渊绝嗣消息之实。
连镇上的大夫都莫名被许多人暗中关切询问,弄得大夫们人心惶惶,吓得大白天都不敢出门,就怕得罪了贵人。
打探过一波,京中消停了,行宫也消停了。
曹厝心中又恨又气,当着赵广渊的面还骂个不休“都是一群落井下石的,当年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还在的时候,谁敢给殿下脸色看”
赵广渊眉目淡淡,看不清喜怒。
扒拉了一下收到的各种物件,“这不是挺好的吗,瞧这金啊玉的,有不少呢,本殿竟一下子富足了许多。还有那酒,你着人往地窖搬都搬了数趟,这一年本殿都不缺酒喝了。”
还真当他是酒鬼了。
不过那一地窖的酒加起来,都不如他那天在林姑娘那里,喝的那一小杯葡萄酒好喝。
曹厝一边整理着这些天别人送来的东西,一边听着殿下自嘲的话,忍不住心疼。
这些金啊玉的,殿下以前什么时候缺过
殿下少时,先帝送他的宝贝用一间库房装都装不完。
明知道他家殿下如今被困在皇陵,无旨不得出皇陵,还送来这些金玉,是特地送来打殿下脸的
“你何必跟这些东西过不去金玉得罪你了”见他咬牙切齿,动作噼里啪啦的,赵广渊忍不住说了一句。
又拿了一锭金锭在手里端详。
这金锭好啊,黄澄澄的,五两足足的。底部有字也不碍,到时重新熔过就可以带到林姑娘那边用了。这么一锭,能值不少钱。他能买不少东西。
曹厝看着七殿下现在竟对着金锭两眼放光,更觉心痛难忍。
他的殿下该风光霁月,该肆意潇洒,不该看到这些金玉都觉得高兴。
但不忍再惹殿下伤心,手下动作轻了不少。
收拾着眼前这些金玉摆件,曹厝又想起殿下这几天在忙的事,“殿下这些天又是和沙又是刨竹的,手都刮伤了,好在那起子黑心的终于不再派人来了。”
“你当我和沙刨竹是做给人看的”
难道不是
“要真做给人看,我只抱着酒坛躺外头地上装醉死过去就行。何必劳心劳力。”
曹厝一脸疑惑“那殿下是在做什么要不要老奴明日遣人来帮殿下”
赵广渊看向他。
其实曹厝并不老,不过才四十出头。他以前是母后宫里的,后来母后派他来伺候自己,母后当年精挑细选好些人,如今也只剩一个曹厝在自己身边了。
“我看你还要亲自打水给本殿梳洗,本殿给你做个轻省的东西,好方便你使用。”
“殿下”
曹厝又想哭了。他的殿下都这样惨这样难了,还想着他呢。
赵广渊见他又要哭了,很是头疼。“我也不是专给你做,到时做出来了,本殿用着也方便。”
赵广渊是想做个跟林照夏那边一样的水槽,做个可以自动来水的装置。到时把山里的泉水引到行宫来,一扭开就有哗哗的水自然而来,岂不妙哉
还有那个冲水马桶,用了那边的冲水马桶,回来再用恭桶,赵广渊是哪哪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