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印平看着褚振元惊讶的样子问道“你不知道折芳宴”
褚振元摇头,诚恳道“我确实不知,还望张大哥能告知一二。”
张印平点了点头“这折芳宴并不在我们县城,而是在元凌府,每三年一次,我县城能参加的人数不多,你老师时清子算是一个。”
褚振元皱眉“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张印平笑了一声解释道“你可能不清楚,这折芳宴为中正官裴复所办,若能在这宴会上展露一二。”他没有继续说明,而是笑了笑“以后被推官进六部也不无可能。”
“推官”褚振元摇了摇头,“我有孝在身,老师不会带我参加宴会的。”
张印平神秘的笑了笑“你可知这裴复是谁”
褚振元摇头。
“是你老师的亲侄子,也是你老师的第一个弟子,你说,有这层关系在,即使不参加宴会,私下里带你和你几位师兄去见一见这裴复,还不是轻而易举吗”
“是这样么”褚振元回忆起收到信件时三位师兄的表情,他们好像也并不知道折芳宴的事情。
饭局过后,禇行陪着褚振元回房休息。
禇行趴在床上,褚振元掏出时清子写给他的信,坐在油灯下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小叔在想什么呢是大舅说的推官吗”
“嗯”,褚振元点了点头,默默的又把信合上,说实话,今日晚间张印平的话确实对他的心境产生了一些影响,景朝有推官制,类似于南北朝的九品中正制,但是中正官一般都为世家子弟,所推举的官员也弯弯绕绕的都有着一些关系,他们抱成一团,平民子弟一般沾染不上。
“是有些心动,不过我有孝在身,即使真的能去,也要好好考虑一下利弊。”
禇行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个肚兜滚在床上,“当官不就可以不参加科考了,不用背书,有什么弊端呢”
褚振元沉思了片刻,推官制度是为了激化朝堂上世家与科举士子之间矛盾而存在的产物,皇帝为了平衡朝局,一般会让世家子弟多一些,借由他们打压寒门学子,皇帝再从其中培养自己的根基。
这其中的一点意图,褚振元不用深思便能想明白,所以从根本上来说,皇帝应该是更偏向于科举走出的寒门学子的。
“任何事情都是有利有弊,这件事自然也不例外。”褚振元起身,门外有小厮说已经准备好了热水,问他们现在可要沐浴。
褚振元应了一声,然后走到禇行身边道“我有孝在身就是最大的弊端,如果走了中正制做官,不会长远的。”
禇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你就不走呗,烦恼什么呢。”
褚振元笑了笑,“是不用烦恼,我刚刚没想明白,只听你大舅说了这件事就头脑发热,现在想明白了,自然有了决定,好了,洗澡去吧。”
禇行从床上跳下来,褚振元为他穿上鞋,两人一同出了房间。
第二日一早,褚振元吃完早饭就告辞离开,禇行站在门口朝他挥了挥手,这是他穿越至今第一次和褚振元分开,看着褚振元的背影,禇行心里酸酸的。
太阳渐渐升高,七月的烈阳刺目又炽热,禇行独自在门旁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