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日,就在朱余以为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褚振元携着禇行一起前往了王家宅院。
这一天两夜中,褚振元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他自编了一篇儿童童话,剧情简单,但趣味十足,他还特意避开了前世的名著剧情。
第二件事,他自制了一架望远镜,镜片材料是他在县城购买的,镜筒是他自己选了一截樟木所做,如今玻璃在大景还没有普及,据禇流所说,他在海城曾见过一面墙那么大的琉璃,想来很久以前懿大长公主就已经开始着手玻璃的研制了。
两人背着一个小木箱,沿着满是晨露的小道向前而行。
“爸”,禇行紧紧的跟在褚振元的后面“王家主上次找你是为了什么啊”
“为了给他儿子找个帮手。”褚振元脚下不停,但眼神却像是想起了某些回忆。
山上王家与元凌府王家本是一脉,虽是商家,但是家中财产多在旁支名下,由旁支打点上供,主支并不算商户,这在景朝世家中不算罕见,多是如此。
王家上一任家主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这山上的王禹阳,他自幼习文,如今已是举人,只差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二儿子虽然更受老家主偏爱,但他母亲却是个短视的,为了家中钱财,自幼就让他在商场上滚打,如今虽然做了王家家主,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但在褚振元看来,只要等王禹阳得中进士,他表面上的风光也就该消散殆尽了。
“为什么呢”禇行问道。
褚振元想了一会儿道“王禹阳这次孤注一掷的与主家分开,估计他自己也算不清前路如何,虽然他还差一步便能得中进士,但科举的事谁能说清就像你大舅,也是少年就中了秀才,如今好几年过去了也是毫无寸进,不也病急乱投医的想攀着折芳宴更进一步么”
禇行低着头又走了两步,烈日在两人身侧升起,照耀的前路都金灿灿的。
“那爸的意思是,王家家主想培养自己的势力”
“应该是。”褚振元叹道,“如今原身一家,死的死,亡的亡,就剩下你我两个小孩,而且原身天资聪颖,刚刚八岁就过了童试,你说如果你是王家家主,只需要花少量银钱和心思,就能给一个前途大好的孩子收拢过来,你会不会做”
“所以王家家主找你,还是因为原身一家太过凄苦了是吧”
褚振元微微笑了笑“你不要多想,一会我们见了王家家主再说。”
在某一方面,褚振元就是原身,他有着原身的所有情感和记忆,他承载着原身父母兄嫂的希望,他会好好的活下去,会为整个褚家光宗耀祖。
两人来到王府门前,高大的院门,即使第二次见,禇行依旧有种需要仰视的阶级感,他讨厌这种感觉。
“当当当”褚振元捏着门环叩响了房门。
不一会,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小厮看着两人眼神惊讶“两位找谁”
“我们来拜访王家家主,劳烦通报一声,就说褚振元携侄子前来拜访。”褚振元说道。
“对。”禇行也在一边应和“我叫禇行。”
小厮眼神犹疑的点了点头,他对禇行还有一些印象,知道他前段时间来过,不然也不会好声好气的同两个小孩说话,他顿了顿“你们稍等,家主还在用饭,我这就过去通禀。”
褚振元再次道谢“有劳。”
小厮一溜烟的跑开了,褚振元和禇行站在门旁。
“爸是故意的吧”禇行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