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对陆铭道。
“我老了,也打不动了。”
“也过时了,该退休了。”
“这人字堂堂主,我不想当了,行么,帮主”
他流着泪,带着笑,慢慢站起身来,对着陆铭恭恭敬敬的拱手道。
“请帮主成全。”
许久。
陆铭轻轻点了点头。
“好。”
“谢帮主。”
他踩着人字绣标,转身便走,没有一丝一毫的停留。
情义二字,写进书中,唱在戏里,却唯独照不进现实。
她不在乎。
他也不在乎。
但我在乎。
你们的父亲也在乎。
隐隐腔调从羽清离去的方向响起
多少江湖事,
多少兄弟情。
今朝再思量,
唱与谁人听
陆铭张了张嘴,最后的最后,却还是深深吸了口气。
他轻声开口,宛如喃呢。
“人字堂,羽清,义字当头,战则当先,人情味足。”
此为人,人情的人。
“地字堂,陆压,理智狡猾,不立危墙,懂得伪装。”
此为地,接地气的地。
“天字堂,玉罗刹,能力不足,野心却足,自作聪明。”
此为天,天真的天。
陆铭侧目四望。
玉罗刹胸前的天字绣标沾满了灰尘。
陆压胸前的地字绣标沾满了他自己的鲜血。
而羽清的人字绣标,被他扔在了地上,踩进了血泥之中。
“所以啊,这天地人三堂,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他自言自语的问着自己,很快便得出了答案。
没必要了。
天地人三堂,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念及于此,陆铭环视四周。
英方,石寒山,曹昂
暄水十八骑,三相帮,虎啸营,飞马帮余部
很快,陆铭看向了曹昂。
他是個问题。
陆铭回来之后,为了分裂飞马帮,加大围杀马元霸的成功率,不得不拉拢了曹昂。
但抄家与英伯断臂之事,陆铭没忘。
他也没那么健忘。
这事儿要说怪陆铭也略显牵强因为当日走时,陆铭已经告诉英伯,尽快遣散家中仆从。
但曹昂来得太快,英伯没来得及完成遣散工作。
抄家之事陆铭可以不在乎,但英伯断臂之事,陆铭得给英伯个说法。
念之所至,陆铭忽地摇了摇头。
英伯断臂,但英方回来了。
这事儿自然得交给英方做决定。
身为最忠于陆铭之人,陆铭成了事儿,英方也少不得要喝口汤。
而关于手下人谁能晋级六品,谁不能晋级六品,则全凭陆铭心意。
如此,这事儿反倒简单了。
念及于此,陆铭睁开眼,开口道“英方。”
英方上前一步“在。”
“你,负责收拢血煞营的匪徒和三相帮的剩余帮众,重整一堂,其名为血煞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