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炽烈,一人一甲瞬间消散原地。
就在这一刻,星光璀璨的天幕骤然一黯,接着爆开一望无际的湛蓝,照亮整座玉山县。
轰!
一道十丈粗细的光柱伴随巨大的轰鸣声贯穿天地,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将玉山道宫撕成碎片。
刺目的明光一闪即逝,庞大的蘑菇状火光紧随而起,焰浪朝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炽热的温度将覆盖范围内所有事物烧成飞灰。
当被驱逐的夜色再度找到机会卷土而来,曾经繁华的玉山县中心,已经被挖出了一个丑陋无比的巨大空洞。
“看来希寿天君已经散道了啊.”
一道身影出现在这座百丈深坑的边缘。
匆匆而来的张清羽蹲下身形,白皙的手掌按上一块滚烫焦黑的碎石,血肉烧灼发出滋啦声音,一股烧焦的异味飘荡而起。
“可你为什么还没有死?为什么连‘贪狼’都没能轰死你?”
张清羽俊美的面容蓦然狰狞扭曲,眼眸中射出的狞光如同嗜血的野兽一般。
“监院.”
欲言又止的怯懦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清羽深吸了一口气,眉宇间的戾气慢慢散开,他站起身来,落下的道袍袖口盖住焦黑的手掌。
“说。”
“刚刚来的消息,上饶县苍松观遇袭”
禀报的黄衣道序咽了口唾沫,颤声道:“整座道观被夷为平地,死伤惨重.”
“阳宗死了?”
“没有,阳宗监院只是受了重伤,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他要求即刻返回宗门内疗伤。”
“他回去疗伤,那水下的鱼儿谁来钓?伤的好啊,他伤的越重,对方就越是按捺不住。”
张清羽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一个诡异无声的笑容,“去告诉阳宗,他现在可是天师府提举署的监院,如果他走了,广信府的道官们怎么办?张天师的法旨谁来落实?”
“他不能走。”张清羽摇了摇头,平静道:“不止不能走,而且还要继续留在上饶县坐镇。”
“监院.我担心.”
张清羽回头望向他,“你是想说他会抗命?”
被盯得毛骨悚然的黄衣道序连忙点头。
“不会的,阳宗他永远不敢。就算我给的他是一条必死之路,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走下去。”
张清羽微笑道:“因为这里是龙虎山。而他,是龙虎山的道序。”
“谨遵监院法旨。”
黄衣道序拱手行礼,躬着身倒行退开。
“现在玉山和永丰的道宫已破,贵溪是龙虎山门所在,你们没胆量靠近。这么说来,就只剩下最后一座由张希卯镇守的弋阳道宫了。”
张清羽负手眺望着黯然无光的夜幕,口中自语道:“可若是在弋阳守株待兔,这场诛魔行动还有什么功劳可言?要是不能让崇源大天师满意,清溪师弟的死可就没价值了啊。”
“而且你们又是怎么如此清楚的知道龙虎山的布防?是谁在背后给你们通风报信?”
张清羽低头看向自己满是烧灼伤痕的右手,歪头笑问道:“会是你吗?阳龙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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